“是啊,”卫彦人叹:“偏偏他是那种古怪性格,不收礼不结交,唯一的爱好抽烟,还是老头子嘱总务组每月特供。”
卫六用萝卜雕了一朵花,摆盘:“老陶当年也是自己苦干起来的,这才被妈看中。太太们都喜欢他,买股票买金子,半夜打他电话,他能立刻撂下自己的老婆随叫随到,多年如一日,也不容易。”
“可不是呢,家骏也不能丢下不管啊。妈去找了姑姑,结果还是没用,老头子踌躇再三,决定以‘大业’为重,在呈批件上签署了判处死刑的命令。”
“妈不会善罢甘休吧。”
“所以想到了瞒天过海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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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六一点即明:“掉包?”
“是,顶替人选老四负责,但现在枪决犯人的权力在军部,所以你这边也要打点一下。”
“啊,原来为了这事找我。”
“你搞得定的,对吗。”
卫六挑挑眉毛:“看鱼去。”
“这些鲫鱼都这么小?”卫大总长看着盆里统共一条大鱼,其余全是一指长的小鱼,表示很不满意。
龙徵道:“表哥,你怎么能嫌弃呢,可全是我亲手选的。”
“你就不会挑大的,这么点个头!”
“已经是矮个子里头拔将军啦,要怪就怪介人,不知道谁送给他的。”
卫六道:“我钓的。”
卫大总长翻白眼:“也就你做得出来这种事。”
龙徵哈哈哈:“技术不行吧!”
“也许它们是五代同堂,知道卫总长要来,所以全家都上阵赶来见识见识的。”凤徵道。
“奉献给大表哥的肚子?”龙徵笑得更大声。
卫彦人此刻才注意这个刚刚捧盆而来的女郎:“你是——”
“师凤徵啊,你弟弟的女——”
“总长好,我叫师凤徵。”
好险阻住。
原来她就是师凤徵!卫彦人打量她,点点头:“好,好。”
好什么?凤徵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幸亏这时卫六出声,解了围:“真正长江鲫鱼都不大,何况这是野生的,不是鲤鱼跟鲫鱼那些杂交品。”
“知道你讲究!”卫大总长调侃弟弟,转头以自认无比和蔼的目光问凤徵:“听说师小姐是侍参二师秘书的姐姐?”
“诶?是,是的。”
“两姐弟都是留洋归来,难得,难得。”
“从前还在圣约翰跟我们一起念书呢,”龙徵插道:“对了,密斯师现在是在哪里高就,还是待在家里?”
“之前在赣北,平日里除了给外交部偶尔译点文稿,倒是闲着,正说想找份工作看看。”
“那就去财部呀!薪水高,也不用做什么事,再说总长都在这里,是不是?”
卫彦人道:“只要师小姐愿意。”
凤徵想起从前在财部实习的一段经历,摇摇头,正要说什么,只听卫六道:“我倒是不推荐财部。”
“喂!”龙徵瞪大眼,这可是你自己女朋友!
卫六不疾不徐:“财部关系复杂,你想想靖麟徵管的中信局——”说到这里他顿顿,和卫彦人交换了个颇具深意的眼神:钨砂一案到底谁捅出去的,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该记在谁头上,他们都记着。
“而外部在盛慕忱手里,倒是精简有效,可以做一些实事。”
“可外部出名难进阿!”龙徵忙向凤徵道:“你千万别听他的,他们要考试的!”
“考试?”
“是考核,一些基本常识而已。”卫六纠正他,看向凤徵:“外部一年招收新员两次,年后初春正好有一场——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