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逐渐思忖着:“细细想来,假和尚他一向就是身份成谜,神秘莫测。
“自我在钓鱼城见到他第一面时,就实在叫人琢磨不透。
“当时他自称假和尚,身份很是存疑,便连守将王坚都尊称他假义士,自是没有人敢追问他的真名实姓。
“此后,假和尚身受重伤,柳叔叔将他带至肖代秋处医治,他却神秘失了踪。
“再然后,我在康平镇左近再遇见他时,假和尚却是恢复如初,他这难治的重伤,却不知是谁给他治好的。
“数月前,我在绍兴府中又与他匆匆一瞥,其装束怪模怪样,显眼非常,叫人印象深刻,这难道是他有意要叫我看见?
“若真是有意,其目的又是为何?”
金琨越想越是兴奋,逐渐地,竟毫无半点睡意,只专心在脑子里转着诸多问题。
他又想到:“这世间,有没有某种易容之术,可将一眼变成白瞳,另一眼变成双瞳?
“若有这种易容术,假和尚装扮成明灵子却又意欲何为?若没有……若没有这易容术……难不成他真成了明灵子?
“又或是另一名明灵子?是啦,想到这明灵子,假和尚曾在钓鱼城中,无意间说到过正道、正气、正知这三正,
“我当时本想探究此事,但恩公明灵子的事又不能随意透露,只好作了罢,并未深究。
“如此想来,假和尚他,似乎当真和明灵子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联……”
金琨百思不得其解,直想至天边出现了些许白色,窗外又传来公鸡啼鸣,眼见就要天亮。
就在这时,他猛然坐起身来,在自己脸上狠狠抽了几记,口中高叫:“我知道啦!我总算知道啦!”
弈先生与范莽二人被他叫声惊醒,范莽忙问道:“你知道什么啦?”
金琨此时激动异常,抓住他的双臂道:“我知道啦!那是‘再来单屦任我踏’!”
弈先生惊道:“什么?”
金琨又转身对他笑道:“先生,恩公明灵子仙逝前的那一句‘再来单屦任我踏,犹恨浮玉误金瓯’!”
弈先生眨了眨眼,道:“我是记得,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