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陈与黄元寿相互攀谈了片刻,从这位般若汤弟子的口中,他了解了许多故人的近况。
“红叶城的罗鱼让,在预选赛后就再度出海,颇为遗憾,北境四大美人之一的位置,要空缺许久了。”
黄元寿微微叹息,他这样一心修道的心性都有所触动,可见那位黑裙仙子的魅力。
谢陈对此早有耳闻,并没有太多感怀。
一旁竖着耳朵窃听的邓佑叫道:“北境满地奇花,仙葩数不胜数,何必贪恋这一枝?你家大侄女尹弱,完全可以代替她头衔,或者,黑冰河龙宫的那个女天骄,虽然脾性暴躁,非我人族,但外貌也不差!”
谢陈斜眼瞪来,“你整日里就想着这些风流韵事!”
不过,邓佑的话让他不可避免想到了龙神女,那是位英武的金甲女子,面容秀美,但总是会令人刻意忽视美貌,只能记住其威。
“龙宫老祖因为萃仙楼而与苦泉真仙结怨,被一掌拍伤,龙宫受损严重,她无心参赛……”黄元寿解释道。
谢陈点头,难怪进入馆舍后,没有见到。
黄元寿看着谢陈,笑道:“你今年的对手很多,不止是上一届的选手在压境,苦等屠魔,就是我们同辈之中,也还有巫道宗,他即将晋升翠仪圆满,修行速度骇人!”
“而且,虺霸王在其祖地中同样获得突破,只是路程遥远,要晚几天才能赶来,托我为他提前报名。”
谢陈意外,“小虺蛇也要来凑热闹?”
他微微摇头,巫道宗和虺霸王不愧是能与自己拼杀到精疲力尽的天才,在预选赛众多同辈中,是唯二能跟上自己修行进度的对手。
不过,他也没有惧色,“管他山倒水淹,诸多手段尽可使来,我一身打退!”
“两年前就能打败他们,现在相处同一个起点,我自信只会更加轻松。”
黄元寿苦笑,“毕竟你只是翠仪后期。”
然而,谢陈充满自信,并不以为然。
邓佑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我辈中人,尚年轻,没有迈不过去的血海深仇。谢陈,今晚长月恒酒楼,你一定要来,我替你与各方斡旋……”
“割阙山与他们从无仇恨,只是庸人暗地里自我不痛快。”
谢陈笑着拒绝,大步走远。
看着黑衫少年远去的背影,黄元寿笑容复杂,以前的竞争对手,现在已逐渐拉开差距。
“天才,也是存在差别的……”
邓佑拍了拍他肩膀,道:“你也不错,底子厚实,不需刻意追求进度,只要勤修宗门法诀,迟早能厚积薄发。”
黄元寿微微点头,坚定了信心,“是的,大道很宽,不会为专人而设限,登临绝巅,不分早晚!”
他忽然生出好奇,问道:“邓佑师兄,你为何总是热衷于化解谢陈和七府的恩怨?”
清秀小哥叹气,道:“在外历练这些年,我陡然发现,天高地阔,相比之下,北境太小太小。同处一域,七府也好,割阙山也好,是知根知底的近邻,更应该守望互助,而不是一味被仇恨蒙蔽双眼。”
“许多阴暗事,是上一辈的延续,不应该在我们手中继续下去……”
邓佑在叹息中离去。
谢陈没有听到这些,他施展步法,很快就追上了尹弱和乌鸦。
“你与邓佑他们在那里鬼鬼祟祟的说了些什么?晚上真的要去百香楼找花魁不成?”
乌鸦大喝,想揭谢陈短。
“死鸟,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板砖伺候!”
谢陈恨得牙痒痒,可是大黑鸟仗着尹弱在身边,翅膀格外硬,叫嚣道:“邓佑那种浪荡子,深陷红尘,劝你洁身自好,不要狼狈为奸!”
“住口!”谢陈大吼。
尹弱瞪了一眼,“你是未来二代山主,行事不能为心所欲,要顾忌割阙山颜面!”
谢陈霎时蔫了下去,对尹弱,有一种被从小欺压怕了的感觉。
“奇怪,我是师叔啊?”
他苦闷道。
很快,几人就来到了九号楼,那是一幢独立的建筑,分为三层,雕梁画栋,分外精美,占地很大。
推开门,发现一楼是座巨大的会客厅,木椅屏风与各式小摆件俱全,且有去尘法阵自行运转,一尘不染。
二楼与三楼,分为大小十几个房间,每个房间的摆设布置不尽相同,但都很宽敞。
“该说不说,水帝宫办事还算大气,为选手提供的馆舍绝对一流,超过了很多仙家客栈!”乌鸦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