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柳凤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可我不甘心啊,总觉得此事没有表边上这么简单。那晚,我趁着夜色,再次潜入已成废墟的柳府。”
“凭着对家中一草一木的熟悉,我愈发觉得此事蹊跷。”
“若是寻常劫财的悍匪,杀人放火已是极限,为何……为何父亲的书房、母亲的卧房,甚至连我昔日练功的小院,都有被反复、仔细翻找的痕迹?”
“一些暗格虽被破坏,但手法却透着一种训练有素的急躁,最关键的是,府中库房金银细软大多未动,他们的目标,分明是在急切地搜寻某样特定之物。”
“这绝非寻常匪类所为!”
“我强忍悲痛,凭着对家中暗格的熟悉,在一处只有我父女二人知晓的一处极隐秘的墙缝,用匕首小心翼翼地撬开……”
“里面,竟赫然躺着一封以油布包裹的密信,以及几份薄薄的文书。”
“信是父亲留下的,字迹潦草,墨迹深浅不一,显然是在极度危急的情况下所书。”
“读完信中的内容,我浑身冰冷,心中所有的疑窦都有了答案。”
柳凤儿的声音哽咽了一下,
“原来,父亲在巡查边防时,偶然截获了血影盟偷运猪仔出境的勾当。他当即顺藤摸瓜,并派亲兵雷霆出击,捣毁了他们在临沧郡的秘密窝点。”
“这还不算,在后续的追查中,父亲更是截获了血影盟与朝中某些权贵勾结、贩卖人口、牟取暴利的铁证!”
“信末,父亲写道,他已感到杀身之祸临近,千叮咛万嘱咐,让我若见此信,务必立刻销毁证据,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切莫追查仇家,平安度过余生便是对他最大的告慰。”
“除非……除非有朝一日,我能拥有足以撼动那些幕后黑手的实力,或许可以尝试将这份证据交给帝国真正能主持公道之人……”
柳凤儿抬起头,泪水终于无声地滑落,
“那一刻,我全都明白了。什么悍匪袭扰?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这场灭门惨案,根本就是一场针对性的、杀人灭口的阴谋!”
“血影盟惧怕罪行败露,更怕他们与朝中庇护伞的勾结公之于众,这才下了如此毒手。”
“而朝廷,或许是为了掩盖丑闻,或许是那些权贵只手遮天,竟将这泼天的大案,轻轻巧巧地推给了莫须有的悍匪!”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柳如萱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