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众人的目光,柳凤儿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她看着眼前这些共同经历了生死的伙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有些往事,或许到了该倾诉的时候了。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
“我的本名……叫柳如萱。”
这个名字让苏澜眼神微动,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出身于边军世家。”
柳凤儿继续道,目光仿佛穿透了帐篷,望向了遥远的过去,
“家父柳震霆,是戍守临沧郡的参将,官居五品。想必你们也知道,临沧郡紧挨着掸国,边情复杂,匪患不绝。”
“父亲一生耿直,铮铮铁骨,就带着我们一家,常年驻守在那烟瘴之地。府衙虽算不得豪奢,却也是我记忆里最安稳的家。”
“我自幼不喜女红,偏爱舞枪弄棒,父亲拗不过我,便也传授了些家传绝学,还常笑说我不像个官家小姐,倒像个边军子弟。”
“许是受了这般影响,长大后我便时常借着游历的名头,四处走动,三年前,正好游历到了掸北一带。”
柳凤儿的声音带着一丝恍惚,
“起初,我只是接到一封父亲派人送来的密信,信中措辞异常隐晦,只说边关有变,让我暂缓归家,切勿声张。”
“我虽心中不安,却并未多想,只以为是边境寻常摩擦。”
“直到数日后,我听闻临沧郡传来消息,说柳府遭遇悍匪袭击,上下七十三口,包括仆役在内……无一生还……”
说到这,她的声音开始颤抖,
“我心急如焚,日夜兼程赶回临沧郡。”
“看到的只有断壁残垣和尚未干涸的暗红血迹……和官府那张宣称悍匪所为的告示。”
“那一刻,我只觉天旋地转,悲恸欲绝,几乎信了那套说辞。边关之地,盗匪如麻,父亲秉公执法,结下仇家也是常事。”
“我强忍着撕心裂肺的痛,在父亲昔日旧友的帮助下,处理了家人的后事。朝廷的抚恤草草了事,案子也以悍匪所为定了性,似乎一切都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