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最终松了手,他余光看着四面八方拥挤而上的白骨,眼中凶态毕现:“现在不爱了!”
宋白芷瞬间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红了眼眶:“你发什么神经!现在还没走到绝路,我还可以想别的办法!”
“如果真的有办法,你就不会看我的刀了。”陈皮勉强的扯出了个笑:“如果你能活着离开这,就忘了我吧。你往后还会有更好的日子,只是你还欠我一场婚礼,没有兑现。出去后,你要为我守节三年。”
话是这么说了,可他怎么能真的甘心!
他就是在用这条命,在逼得宋白芷离不开他,逼得她眼里心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即使他死了,在宋白芷心里也留有一席之地,此生再也无法忘怀。
可是宋白芷猜到了,她的泪水伴随着低笑落在破败的祭台上:“有点心眼全用我身上了,但不可置否,我的确更爱你了!就算你虚伪、无赖,算计我,我也认了。”
“阳婚也好,冥婚也罢……”
整个祭台被坚如铁石的藤蔓缓缓包围的时候,天色就彻底暗了下来,一丝光也透不进来。
在最后一丝光亮被黑夜吞噬时,陈皮听见她说:“今日,以血为媒,天地万象为证,我与你结发为夫妻,从此长相守!”
凶狠地穷追不舍的白骨都融化在浓稠的黑暗中,像是回到了盘古初开天地的混沌里。
此地唯有黑暗
连瀑布都停止了流动,在这个足以引发任何人幽闭恐惧症的地方,他只能够听见彼此急促的心跳混杂着绵长的呼吸。
心绪凌乱的结成了网,收的越来越紧,直到心脏再也承受不住,只觉得耳朵里一片嗡嗡声,仿佛有一面铜锣在他头脑里轰鸣。疼到失去理智,方才作罢。
一片混沌无序的寂静掩盖了他噬心腐骨的痛意与罪无可恕的满足。
他哑声笑道:“一拜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