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
绘里世也意识到自顾自地低头玩手机显得有些没心没肺,将其收了起来乖乖听他说话。
汽车慢吞吞地跟着拥堵车流往前挪动,就算是顶级豪车加车技过人的管家婆婆的强强组合,在东京都堪称沉疴痼疾的交通堵塞面前也莫可奈何。
“和二子也是碰巧遇到的吗?”
听到他这么问时,她条件反射地一个激灵,带着被凪诚士郎握住的手都抖了一下,被后者敏锐地察觉到,加重了一点力道抓紧。
实在没办法在御影玲王这种究极现充面前承认自己是魔法少女——感觉一定会对彼此都造成莫大的冲击——她露出一个假笑:“玲王最近应酬很多吗?”
何其生硬又昭然若揭的转移话题的方式,御影玲王垂眼叹气,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嗯,虽然都是些可有可无的场合,但总有些推不开……你和凪想去玩吗?”
绘里世想了想:“还是踢足球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他轻轻笑了笑,柔声说,“睡一会儿吧,等到了我喊你。”
“好。”
变身的确很消耗体力,看起来还得再堵上一段时间,她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
明亮的车灯的河流在窗外缓缓流动,真的睡着了的绘里世的头慢慢地歪向一边,靠到了御影玲王的肩膀上。
就是在这个时候,一直安静的凪诚士郎动了动。
在他抬手将她揽向自己之前,御影玲王抢先开了口:“有安全带挡着,她靠在这边会比较舒服。”
“……”
她把他的卫衣帽子拉起来盖在头上遮光,面容被掩在宽大帽檐投下的浅浅阴影里,呼吸匀净,垂落的睫羽浓长如帘,历历可数。
凪诚士郎收回手,另一只手自始至终握着她的手,因为掌心相抵,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那里的纹路。
命理学上说,从纹路的走向可以推断出一个人的寿命、姻缘、运势,诸如此类的这些东西统合起来,可以被概括为人的人生与命运。
他和绘里的人生与命运彼此交叠。
“我要和绘里去填婚姻届。”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御影玲王听来不啻为平地一声惊雷,让他下意识惊怵地挺直了倚靠着座椅的脊背,又在女孩因为失去了支撑而软软地歪下去之前慌忙调整姿势,让她靠回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