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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至此处,她竟有些哽咽:“兄长受父母之命,苦寻奴婢多年,只想加倍补偿,若奴婢入恭王府,兄长心疼奴婢,难免爱屋及乌,到那时,只怕忠孝难两全……奴婢幼时未能承欢父母膝下,如今却又要兄长深陷两难,是奴婢有罪。”
她说着,再次叩首:“奴婢不知自己缘何入了恭王殿下的眼,但求陛下,兄长苦读不易,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儿上,不要因奴婢之故而让他身陷其中,否则奴婢情愿一死!”
看着她这般模样,皇帝沉默。
他的确曾有过想赐死她之意,只不过如今,她成了姜绪的妹妹,便有了旁的用处。
初登基时,葛家有从龙之功,是他的心腹近臣,可随着葛家功高震主,也逐渐有了野心,这个心腹便成了心腹大患。
他需要一支新的,能绝对忠心于他的近臣,沈家是,霍无忧是,姜旭这样毫无根基又不易拉拢的,也可以是。
这种时候,他需要这么一些人,可以铁板一片地成为他的屏障。
而除了利益之外,裙带关系也是能将他们连成一体的法子。
这样的沉默让薛执宜有些不安,她也不确定自己的一番言论对皇帝来说是否受用。
却听皇帝忽笑了一声:“起初,姜绪说你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时,朕是怀疑的,可见你现在一副要以死明志的模样,却是像极了姜绪的神态。”
薛执宜一怔,只听皇帝道:“几日前,姜绪与朕说了你们是如何相认的,朕怀疑你别有用心,是用了什么法子哄骗了姜绪,亦或是姜绪别有企图。”
薛执宜垂眸:只怕皇帝如试探她这般,也试探了她阿兄。
皇帝叹息,摇了摇头:“那时候你兄长也是这样,说情愿辞官带你回家乡,也好过至亲无法相认,若是朕对他妹妹心存怀疑,他愿意以死明志,换朕打消对你的疑虑。”
薛执宜不知该说些什么,只顺着方才的模样演下去:“陛下,兄长他忠心耿耿……”
“朕知道。”皇帝道:“朕不是那般昏聩无能的皇帝,更不会帮着自己的儿子强娶他人。”
说到这里皇帝,走近了几步,在薛执宜面前停了下来:“姜婉,你不愿意嫁给恭王,朕另赐给你一次一桩婚事,如何?”
薛执宜怔愣,就听皇帝轻声一笑:“你觉得临安侯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