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鸿嗤笑了一声,“朕这个贵妃,哪里都好,就是脾气不好。你受了她的委屈,竟然还不怕她。”
如萱觉得自己就像是在走钢丝绳,错了一步就会掉入无尽深渊,而现在,这一条漫长不见尽头的绳索,终于让她看见了终点。
她起身,走到予鸿身边,毅然决然将手中握到炙热的夜明珠扔出窗外,然后张着空空如也的手心说:“奴婢现在怕极了,求陛下……为奴婢做主。”
她的衣袖宽大,莹白的手臂比月光还动人三分。
予鸿一把捏住,将人带到怀中。
宫中的女人,不是曲意逢迎就是献媚讨好,还没有一个人像她这样,明明自己爪子也不算锋利,却偏偏露出甜甜的脸蛋笑着讨好,藏在身后、还未长成的小爪子不时动一动。
那双爪子早已经暴露了,可是它的主人却恍然未觉,信心慢慢地走向早已布好的陷阱。
予鸿的手是凉的,如萱却陷在了一个炽热的火炉中。
耳边传来低语:“朕,从来不要脏女人伺候。”
如萱仿佛又从云端跌落,她淋了雨 ,发了烧,就算被人擦洗过,在一向爱洁的陛下眼中,也是脏的。
而陛下还有一只手,一直垂在身边,从来动也未动。好像此刻的火热,只是自己的一头热。
予鸿看着如萱脸上变换的神情,心中越发觉得有趣。
她在苦恼,在自卑,在懊悔,还有……在下决定。
她会下什么决定呢?
下一瞬,一个柔嫩的唇瓣却贴了上来,那双莹白的手臂也缠了上来,如萱的声音似乎被蜜浸过,甜滋滋地撒娇:“陛下,帮人家叫水吧,求您了。”
……
如萱觉得自己被一双铁钳夹住了不能动弹,只能任人摆布,一会鼻子顶着枕头上的刺绣,勉力维持身子稳定,受不了的时候只能咬着被角失神地呜咽,却换来了更加恶劣的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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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翻身,对上那双冷漠无情的凤眼,这个时候,往常的清冷自持也染上了一丝火热痴狂,如萱不禁一阵瑟缩,连忙不敢再看转了头去。
这一转不好,正好被那人捕捉到,于是按照他的恶趣味,果然这一晚都逃不过那双眼睛。
她的无措、战栗、羞怯、疯狂,都在那双眼睛捕捉,无所遁形。
她变得好像不是自己了,失神地跟着对方的动作做出无意识的反应,这呆呆的样子,反而更好地“取悦”了对方。
如萱意识涣散的时候,予鸿终于兑现了承诺。
“宁九思,叫水。”
予鸿亲自动手,将如萱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
他自己长而卷的头发拿碧玉簪松松挽住,有时候发尾垂下来搔得如萱鼻子痒痒。
她忍住,想到了一个传言。
说燕王殿下,是宫中最没架子的王爷。
别看他总是冷着一张脸,可是当初赫赫攻城的时候,他敢自己带着刀剑上去杀敌,平时也和将士一起吃喝,全然不见什么天皇贵胄的架子。
这也就是,即便予鸿冷面如斯,也有人死心塌地地追随的原因。
如萱所见的予鸿,是在皇宫的。
从前看着四执库的龙袍冕旒,如萱还想象不出一个王爷和将士一起吃风干肉 、喝脏水的样子,可是看着予鸿抱着昏昏沉沉的自己撩洗的时候,如萱似乎明白了。
她心中生出一些不合时宜的感动,无论如何,过了今晚,自己就算有出路了。
然而感动还没结束,就有什么东西在探头探脑。
如萱死死地捂着嘴,竭力抗争,却被对方攻城拔寨,最终无力抵抗,只能随波逐流。水波一股一股涌上来,哗啦啦的水声在耳边爆炸,两道帘子之外,就是当值的宫女太监。
如萱似乎被劈成了两半,一半的自己欲海沉沦,乐在其中,一半的自己束手束脚,时刻担心着门外的人会听见里面的动静。
她的两道意识不断相抗,被困在浴桶和光洁的胸膛之间,混乱失神。那人的喘息还愈发得意:“如萱,朕方才帮了你,你要知道报答。”
她不敢张口,怕一出声就是丢人不堪的动静,只能胡乱点头,于是予鸿就低声笑了出来,笑声震得她心口发麻。
“唔……”
她赶紧咬住手指,眼角憋得通红。
而方才自己“感激”过的英明帝王,还依旧精神。
如萱欲哭无泪,她还是个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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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吃肉,年轻人身体就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