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因为托生在甄玉鹮的腹中,面对这一切,竟无力反抗!
在甄玉鹮灼灼的期待中,灵犀和福慧并没有相融。
“不,不可能,灵犀,是王爷的孩子,是他最爱、最期待的孩子!我不相信!……水有问题,一定是水有问题!”
尤静娴对着玄凌和陵容微微施礼:“陛下,娘娘,请让臣妇带一个人进来。”
玄凌应允,不多时,一股刺鼻的骚臭味便渐渐迫近。
众人看去,原来是一个年轻的男子,身量比之玄清小些,倒是襄仪夫人一眼认出:“这不是从前经常跟在玄清身边的阿晋么?”
尤静娴带着阿晋来到前面,众人不禁捂住口鼻,他身上的味道实在太臭了!
甄玉鹮尤其躲在一边,从前的温实初她都不看一眼,今天怎么会和阿晋同殿对峙?
当初他跟在王爷身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她从来没有留意过一个奴才!
尤静娴看着甄玉鹮呆愣愣的样子,心中报复的快感达到了顶峰:“陛下,娘娘,事实上,与甄玉鹮通歼、与甄玉鹮生下双生子的大逆不道之人,正是阿晋!”
“王爷出自百夷族,人尽皆知,而阿晋也是百夷族遗孤 ,因为这个,王爷才将他收在身边做长随。”
“因为王爷天阉,所以府中并没有正经侧妃,只有一些侍妾迷人耳目,而她们侍寝时,全是由阿晋代替的。”
“后来王爷过世,他还想去调戏那些女子,被臣妾发现,便让他到马房伺候,看在他是王爷同族的份上,才没要了他的命。”
尤静娴说到这里,一个答案在众人心中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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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静娴继续说:“当初王爷只是因为甄氏修行离凌云峰较近,而且故顺城贵嫔之母何绵绵,是先帝淑妃好友,这才多加照顾,其实她们不知道,何绵绵早已让甄氏与其母云莘罗挖骨鞭尸了。”
“王爷的照顾,有违礼法,臣妇甘愿领罪,可是真正与甄氏发生私情的,不是王爷,是阿晋。”
“只是甄氏看不上阿晋的身份,才将阿晋的情意与王爷的好意糅合在一起,民间将这种天下男子都爱她的病症,叫做桃花颠。”
“所以,灵犀帝姬,并不是王爷的血脉,而是阿晋的女儿,她的一双碧眼,也是遗传自阿晋。”
“陛下若是不信,滴血验亲便可知道。”
这下灵犀开始了今晚的第三次滴血,她的命运,从皇帝之女,到王爷之女,再到……可能变成的马夫之女……
她看着水中的血滴,已经麻木了。
尤静娴没有撒谎,在甄玉鹮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灵犀的血,渐渐和阿晋的融在一起。亲生父女,名分已定,不可更改。
是了,就连王府的侍妾,都要阿晋代劳,那么在凌云峰上,也只有阿晋可以了。
怪不得……怪不得每天晚上都要熄灯、每天晚上都要阿晋在门外守着……
原来,那时候与自己日日纠缠的,竟然是眼前浑身马粪臭味、胡子拉碴的马奴!
甄玉鹮痛苦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她甄玉鹮骄傲了一辈子,怎么会和马夫发生关系?
如果只是单纯的发生关系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让她知道?为什么,要说出来?
她忽然一个巴掌打在灵犀的脸上:“你为什么这么没用?”
“你为什么不是王爷的女儿?”
“早知道你只是一个卑贱马奴的后代,我,我怎么会生下你?”
“我说为何你才九岁,就长得这么高,原来是继承了这个贱奴的血脉!”
甄玉鹮情状癫狂,陵容连忙让人将灵犀带下去。
“看来,你所谓的与玄清是真爱,也只是看中他的身份罢了,跟陛下回宫,更是为了荣华富贵。”
“眼前分明的灵犀的父亲、你真正的丈夫,你怎么竟不认呢?”
陵容的话,更是刺激到了甄玉鹮。
她多骄傲啊,年少有为的太医她不要、年轻风流的王爷她吊着、坐拥四海的帝王她当初也曾让他吃过闭门羹……
“珠玉”在前,她怎么会看得上眼前污糟卑贱的马奴?
那是应该……和自己的奴婢在一起的人,大奴隶生中奴隶,中奴隶生小奴隶,一家子生生世世伺候自己!
这样低贱的人,怎么会变成灵犀的父亲,怎么配做自己的丈夫呢?
甄玉鹮绝望的吼叫声不断,似乎只有吼叫才能发泄她人生错位多年的愤恨。
陵容见玄凌双目赤红,嘴角挑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陛下,用些参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