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咬牙回了话。
“陛下圣明。”
司马策沉默了片刻,不知在想什么,手里捻着一枚缥瓷耳杯,半晌似无意间笑问了一句。
“你告诉他的?”
易禾如实答:“是殿下无意知晓。”
司马策没有继续问下去,御书房内一片静谧,落针可闻。
“许是他还不适应。”
“是。”
“你不了解王弟,他自幼性子就有些淡薄,回京之后好像更甚,朕观他面上从无大喜大悲,兴许只是不善表露。”
易禾心想,倒也不尽然。
想起在吴州王显设宴的那晚,司马瞻明明是酒也有,话也有,琴也有。
完全看不出淡薄。
不过人家是亲兄弟,说什么便是什么罢。
她又一揖手:“是。”
“如此说来,长生观那个孽障还一直蒙在鼓里。”
这句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陛下好像十分确信李祎不知道这件事。
只是易禾心里仿佛有什么沉了下去,有些不安。
这件事她时常刻意回避了不去想。
但被人这么赤裸裸地问出来,愧疚之感一下子又占满了她整个人。
司马策好像看出了她神色中的纠结,顺便又替她解了围。
“不好说就先不说吧。”
“李祎实在缠人,朕也被说疯癫,倒是王弟还能秉节持重,实在难得。”
司马策说完微微叹息,郑重地向她叮嘱。
“朝堂之外的事,你还是多听王弟的。”
易禾知道他指的什么,只点头应是。
司马策从案上捡起一封捆扎好的簿册。
“你下值之后走一趟晋王府,将它交给王弟。”
易禾嗫嚅:“微臣这个礼官身份,恐怕……不便吧?”
“你先看看。”
易禾小心翼翼将绳子拆开。
还真是她分内的事,倒是再也推辞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