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对大皇女来说意义重大,成婚只是其中的一方面,最为重要的是大婚当日她会被册封为皇太女,成为皇位的正式继承人,为她统揽天下奠定牢固的根基。
天未亮,月沁就被小菊早早的唤醒了,隆重的打扮了一番,穿上了严肃庄重的黑色锦袍,还戴上了一顶黑色绉帽,她没有品阶所以只能带这种符合身份的平民阶层的帽子。
穿戴整齐便来到门口,马车早已等候多时,掀开车帘,见尉尘已然坐于车中。
同她一般是黑衣装扮,月沁眼前一亮,没想到相比与白衣,他更适合穿黑衣啊,所拥有的矜贵优雅一点都没少,黑色反而更衬托出了他的镇定果伐,白玉般的脸愈显清丽出尘,在黑色衣服衬托出的神秘感中,他清冷的眸眼中混合着似正似邪的复杂气质,既可以温和儒雅又可以危险冷酷,令人看一眼便忍不住沉沦深陷。
月沁愣怔在车厢外,尉尘眉头轻轻一扬,伸手将她拉入了车内。
一路上尉尘为她讲着大婚献礼和跪拜该注意的事项,月沁端正着小身板,两只眼睛直直盯着他,看似在认真听讲,实则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什么都没听进去。
很快就到了丞相府,府门口停着四五辆等候在此的马车。
人到齐后,趁着天尚未亮,承载满人的马车直奔皇宫而去。
月沁依旧是跟赫连家的长女们共乘一辆马车,与上次一样没有人搭理她,不过这次不同的是,所有人都正襟危坐,闭目养神,没一个人开口说话。
下了车后,月沁走在她们身后,隐约听到为首的人说道:“花家那位连个品阶都没有,也配跟我们同乘一车?”
几个人回头看了月沁一眼,其中一人大声嘲讽道:“她若不是使了卑劣的手段,岂能高攀得上丞相府?与这种人搭亲,当真耻辱!”
她们几人再次与月沁之间拉开了距离,横眉冷对没给她好脸色。
尉尘在前车等待着月沁,见她远远的落后于众人,主动走了过来,随行走在她身侧。
由尉尘吸引到她身上的目光一时间更多了,不过大多都是怨恨嫉妒的,瞪着眼似要活剐了她一般。
月沁抬起头,看到尉尘朝向她时清俊的脸上浮闪过一丝不经意的浅笑,似并不在乎四周的艳羡、贪婪,以及各种不怀好意的目光,他优雅从容高贵不俗显得尤为鹤立鸡群、冷傲孤清。
月沁也不是个善茬,周边平添这么多贪婪嫉妒的目光,不光有来着赫连家的,还有来自其他各大氏族的,但有尉尘这么个完美的工具人在身侧,她不好好利用一下怎么对得起这些看她好戏的人?当然是要拉一大波仇恨了!
看她不顺眼的人大多是觉得她瘌蛤蟆吃了天鹅肉,许多人得不到的美人竟让她得到了,眼红嫉妒!既然如此,那就让她们愈加嫉恨好了!
她娇笑着肉麻兮兮的跟尉尘说着情话,什么小乖乖啊,亲亲夫君啊这些的层出不穷,大秀恩爱甜蜜,周围偷听注意她们的人厌恶得鸡皮疙瘩直起,像吃了两斤老陈醋似的怒瞪着她。
月沁似乎是觉得还不够程度,便主动拉起了他的手,笑眼弯弯的与尉尘亲昵附耳说起了悄悄话。
尉尘先是不解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淡然的接受了她的小动作。
吃不到葡萄的人,越发眼气,但是又没有办法,纷纷黑着脸转回头去。
月沁见效果不错,便停止了造作的表演,对着俊朗得不像话的“工具人”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把给他弄皱的衣袖悄悄的理平。
也许是一心不可二用,脑子和手脚不能同步,她在走步梯时用心不专,光顾着抻衣服了,步子迈不开,一脚深一脚浅的绊在石阶上,脸直直朝着地面摔去。
在她的低呼中,月沁眼中的天地极速转了个向,突然仰头停在原地又能看见透着些光亮的天空了。
在周围人的视角中,尉尘将她温柔的拥在怀中,脸上带着浅淡迷人的笑意,两人显得格外的暧昧温情。
这波强行的狗粮,一下子将众人喂了个饱,表示再也不想看到这一对鲜花配狗屎的组合了,鲜花自甘堕落,她们也是嫌弃得不行,什么同情啊打抱不平的纷纷烟消云散,看一眼都烦,纷纷噤鼻皱眉的暗暗唾弃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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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是以祭天开始,众人排列整齐的站在祭坛下,女帝祭牛羊,祷告天地后,大皇女走上台继续接下来的祭祀活动。
当大皇女念祭祀词时,众人跪拜在地上,跟着大呼附和着:“天佑翎羽,惠泽苍生。”
接着大皇女抽出一把红色的利剑仰天一指,奇异的天象发生了,泛着鱼肚白的天空,阳光从地平面穿刺而出,耀眼的一束光正照在她身上,宝剑身上的铭文大亮,脱离剑身朝着祭坛的石柱飘去,碰撞到石柱时,发出了悦耳的仙音,石柱正上的天空登时白云缭绕盘旋,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高速旋转,似是要翻天覆地而来,仿佛下一秒会出现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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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并没有臆想中恐怖画面发生,一枚神牌从漩涡中缓慢降下,正好落在大皇女手中。
天兆启示?月沁大跌眼镜,天道子这般偏心的么?用这么明晃晃的作弊手段来帮助天选之子,这么做真的好吗?
落入到大皇女手中的石牌灵光一闪,上面赫然几个小字:除尘摘花,天下可安!
随后石牌瞬间化为齑粉,消散在她的指缝间。
大皇女心中反复重复着这一句话,并不明所指。
众人再次转移到主殿,大皇女着华丽的婚服站立在大殿中,雅君被人从殿外的石阶搀扶着拾阶而上,接受万人的礼拜。
最是风光无限的事,赫连家族的老老少少都不自觉挺直了腰杆,感受着无限恩宠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