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一路引魏垣三人入内,见到卢昭仪时方才顺带通报:“禀娘娘,郡王与七皇子来了。”卢昭仪当那些小辈都是自己的孩子,遂舍了诸多虚节。
午后魏垣入宫时本也来过宸元宫一趟,但他行色匆匆,只让纾雅与雪魄暂留此处,便赶赴东宫,如今见他事了,卢昭仪满心欢喜,连连招呼三人落坐。
“玦儿也为了太子之事去求陛下,本宫还以为他会同你们一道回来。”
魏垣未见许玦,心中不安更甚,却还是保持着面上的平静,“娘娘莫急,我们才探望过太子,殿下的确是心疾作祟,这才冲撞了陛下,此刻消息已报向紫微殿,陛下知晓后必会宽宥太子,阿玦也快回来了。”
魏垣当即向她述说了离魂症一事,卢昭仪听得怔愣,这么多年来太子身子皆是康健,骤闻患病,她不由得心生怜悯,好在病情似是不重。
“娘娘先前还念着你们呢,下一刻便出现在面前了......”恰说完,纾雅便带了数名婢女端上点心,口中还喃喃:“瞧,今日宸元宫做了好些样式的点心,都是娘娘特意吩咐备下的。”
纾雅款款而来,靠近时带来一阵芬芳,是她身上熏衣所用的白兰香,其中夹杂着一丝糕点甜味。
她停驻之处恰巧在许瑜身畔,微风轻拂,纱袖扫过许瑜面颊,引得他耳根通红。
卢昭仪命人端来高凳,执起纾雅的手,拉她至自己身边坐下,“这孩子许是午膳没吃饱,方才竟连着吃了两碟玫瑰芸豆糕。”
纾雅被说得不好意思,赧然垂首,当时只觉点心美味,手中一得空便要来一块,不知不觉搬空两盘。
卢昭仪依旧温柔相对,替她拨开垂落的额发,纤手抚过发顶,“本宫打量你也太瘦了,能多吃些当然好,垣儿没好好照顾你吧,该拿他问罪......”
她一言一语如熏风南来,绕得人心中暖意渐生。如此仁柔的美人,与玉翘姐姐倒真是一家人。
“纾雅跟着我的确委屈她了......”魏垣“认罪”认得了当,满目愧意,“若我再疏忽至此,自己也该领板子,还请娘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