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叹一息,许瑜点头应是,转而发问:“方才母亲已告知御医全力治疗太子之疾,可太子状况究竟如何,最清楚的莫过于伍大人……可为何会是‘离魂症’?”
沉默旁观的伍必心蓦地被点名,当场愕住,魏垣自然知道他是在胡诌,可还是与许瑜一同投去求知似的目光,盼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得魏垣授意,伍必心将心迹娓娓道来:
“只看太子殿下面色暗沉便知疲累,在下偏又听说太子脾性过软,陛下寄予厚望,爱之深责之切,往往最易引发心疾,那可比体表病痛来得更重,传入陛下耳中既能化解今日大不敬的危机,大约也能激起些舐犊之情。”
太子沉稳,向来不争,多番受到皇帝斥责也只当寻常,十数年来皆未听闻有恙。
许瑜与这位一母同胞的兄长相处得最久,见惯了他心宽平和之态,身弱风寒倒偶尔有之,可说憋闷到心疾,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思绪游转几许,许瑜直摇头,“还得是太子能忍,若换做是我......”
“如何?”
“过两月丽正殿就得修房顶。”
几人步子未停,不出一炷香时间便到达宸元宫大门,宫人见是他们,省去了冗杂的通传,直接放人入内。
今日许玦下朝后探望过母亲卢昭仪,谁知午间出了太子那档事,他便去面见陛下求情,至今未归。
是时,纾雅正与卢昭仪在园中闲叙。
去岁煜儿满月时,玉翘的贴身侍女珠玑为他缝制了一顶小帽,上边绣花十分精美,连卢昭仪这样绣艺卓绝的高手都赞不绝口,询问之下,珠玑才自谦说是原画描得好,自己改出的绣样才精致。
卢昭仪听说那幅原画来自纾雅身边的雪魄姑娘,今日得闲,便邀她现场作画一幅,只当打发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