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陪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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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姑就会说他:“玩儿玩儿玩儿,早晚把眼睛玩儿瞎!那上厕所就不能消停点儿?我寻思你搁里头跟屎干起来了嗫!”

总之就是,窦逍成长以来在他妈那从没体会过的东北打压式母爱,在他姑这儿是一点儿没落下。

但是他姑又会很双标,她自己说侄子啥也不是可以,别人谁说都不行。

比如,窦逍从小怕长条状的生物,包括但不仅限于蛇,常见的钱串子、毛毛虫之类、靠蠕动移动的虫子他都怕。

有回一家人在院子里吃烧烤。

一条绿色的大肉虫突然掉窦逍胳膊上了。

吓的他个大小伙子吱哇乱叫,差点儿哭了。

窦震东就把儿子好一顿数落,说他一点儿男孩儿样都没有。

姑姑一听就不乐意了,哐哐敲着铁盆说弟弟:“咋地?男孩儿就不能有个怕嘀吗?!你从小就胆儿大,天不怕地不怕,那你咋没去看坟去呐?不也是哪人多往哪凑嚒?!”(kān)

对外人就更是。

有些老街坊碎嘴子,见他们一家过的好。

就在背后蛐蛐窦逍一天天穿的跟个拍电影的似的,大冬天还老穿一身白,一个大小伙子,真不道咋美好了。

姑姑就会夺了卖苞米大爷的喇叭筒子,对着那几个长舌妇一顿输出。

大意就是:

“咋地?咱家孩子长得好,岁数小不打扮嘎哈呀?你们这帮老娘们儿不打扮,是打算留着钱赶明儿买个好看点儿的骨灰盒呗?

咱家孩子爱干净咋地?你家那儿子好,大冬天一个月洗一回澡!不洗澡就不洗头,那脑瓜子油的,家雀儿落上头都得一呲溜!”

总之就是,无论对内对外,他姑反应都巨快,属于跨世纪顶配版杠精。

没有个八米双杠,一般人不敢跟她抬。

家人都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也不敢不听她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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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窦逍洗漱完了下楼一看,姑姑这么快就蒸出了一大屉海鲜。

还显摆说:“你放心逍逍,姑这海鲜都是活着冻迷糊的,口感比你在外头吃那药水泡龙王强百套!”

吃喝都安排好,母女俩就跟等着追剧似的,急急催窦逍赶紧讲讲,拥护啥躲家来了。

(拥护:因为)

“唉……从何讲起呢……”窦逍想了想,还是从那场他以为再也回不了头的分手讲起。

那说起司恋当初非离开他不可的原因,自然要提到那敏感的三个字,就是‘代替品’。

那巧合相撞的名字,那缘来缘去的葫芦……彼时待他都交代完,他自己仍是满心委屈,觉得真心被埋没、浑身长嘴都说不清。

而且那会儿俩人之间仍存有不少问题,令他不敢面对,他也就说的半拉磕叽。

奶奶听完沉默片刻,只说了句:“也怪老天爷这先来后到没安排明白。”

他姑蹙眉合计了一会儿,没一句安慰不说,反而叮咣一顿骂他。

还在炕上踹他,骂他一到关键时刻就改个日本名——

缺心眼子。

等于先后对不起俩姑娘。

“不对,头一个是你妈对不起人家!要我说你妈就是有俩糟钱儿不道枕地好了!”

说到这个花瓶弟媳,窦霈霞是千百个不满意,不过她也就是痛快痛快嘴而已。

她话锋一转,突然煞有介事道:“诶逍逍,我突然想起内谁家的小谁,跟她老公的事儿就跟你整这出差不多,你想听听他俩的结局不?

内小谁啊,也跟你这小朋友似的,多才多艺、能歌善舞嘀。

她老公好家伙,一开始稀罕她稀罕没法儿。

后来突然有一天她穿个裙子跳个舞,她老公一下就想起来他前妻了。

小谁一听说就不乐意了嘛,那把她伤心的啊,就觉得终究是错付了,简直生不如死。

后来俩人离婚了,小谁就跟她小叔子好上了。

那她不缺钱也不缺爱,从小家庭条件也好,就图个全心全意、不掺和丁点儿杂质的爱呗~

主要他老公也不露面儿,俩人老不见面儿可不就叫人趁虚而入了嘛。

那古人都说了,君住长江头,妾住长江尾,夜夜思君不见君,早晚得出轨。

诶你知道他俩后来咋地了不、逍逍?”

窦逍听着这故事奇奇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哪不对。

正迷茫呢,就见他姑翻着白眼一个冷笑:

“啧,后来反正各种原因吧,俩人还是复婚了。

不过小谁早早守寡了。

一直给人当后妈、活挺大岁数,挺厉害。

那儿子也是个不省心嘀,娶那老些媳妇儿。

还搁大明湖畔认识个女的,叫夏雨荷。

那家伙,儿孙满堂嘀。

不过后来也遭报应了,墓叫孙殿英给崩了嘛。

艾玛我这大侄儿,还没整明白呀↗?

要不你出去听听咱家大鹅咋叫嘀啊↗?

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