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被你害的!!”
人群就此展开了激烈的争吵,看着这一幕,唳旅感觉已经不存在心脏的胸口隐隐作痛。
{啊啊,真是毫不意外的争吵,遇到困难的时候谁都是可以被指责的对象,人类啊……到了最危难的关头,刀剑指向的很多时候都是是自己人,割己股以充饥,看来是死得不够快。}
那些走投无路沾染了错误的人,那些被认为是“同罪”的无辜者……只是需要一个机会。这些无力改变的压迫与恐慌,都会在爆发的那一刻变成刺向同伴的利刃。只要痛苦与磨难仍然铺满了人们所生活的环境,这种悲剧就会不断上演。
{但是……看你这样子根本不打算放弃吧!}
“是啊。看来大爷并不打算阻止我。”
{切,除了骂你两句没什么用,我又不是这就是身体的操纵者。滚去做你要做的事,别来烦本大爷!!}
这一次不一样了,唯独有一点不同,唳旅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无力的孩子了。在“失控”之前,这种“异常”便是可以使用并渡过阻碍的资本。长出一口气,而后……
“我可以帮你们去叫救援。”
“什么?!”
“居然通讯信号被切断了,周围又有赤潮,我可以出去帮大家叫救援。”
“但你说了你并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异格者,也不知道免疫病毒是不是偶然,要是到了浓度更高的地方,或者被大量感染体袭击,一个人肯定应付不过来。”
“凡事总得试一试才知道,而且我也有可能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对你们造成伤害。”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要是逃走了呢?不如趁你还没有找回太多力量杀了!”
“你们当然可以直接杀了我,但在我死后,大家也会在赤潮的围困中死去,刚才听薇薇安的说法,过滤塔应该坚持不了太久。”
“…………”
见人群还有迟疑,穷奇反倒坐不住了,在意识海中吼了一嗓子,唳旅明白他的意思,便暂时将身体的使用权转给穷奇。
{如果我要是想逃,为何一开始就说我和异格者有关?要是你们还不放心,那就让塔尔留在这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我是不是在保护塔尔”,大家肯定都这么想,那么既然为了保护他,我肯定还会回来。我理解大家对藏在暗处的敌人的担心,但要是为了一个还没见到影子的家伙叫草木皆兵,失败者只会是我们自己。}
“不错的言论。”
从后方走出了一位年迈的难民,他步履蹒跚,神态却透着一种年迈者特有的稳重。
“各位,大家仔细想想吧,这两位都只是想帮忙,本心并不坏,更何况他们还没有拥有你们说的那种能力。现在的人已经这么少了,自己再伤害身边的人,还有出路吗?让他去吧,起码还有一线生机。”
“……………”
{我会回来,带着救援回来。}
“你真的知道后果吗?你和异格者有关,回来了也会被送给刑部执行者。”
{那又如何?}
反正这小子也不在乎。
众人在沉默中踌躇了片刻,最终还是为无法跨越的斯科瑞浓度和唳旅(穷奇)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也趁着这个时间,身体的控制权被交还给唳旅。
{真搞不懂他,顶着那么个粗犷的面容还能说这类文邹邹的话?!!}
“谁?”
{………路上跟你说。}
“………”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其他三个人留下。”
唳旅对人群点了点头,转身面向塔尔,虽然还有很多话想说,但在此刻都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他只能控制着微笑,用作为老虎的最合适的笑容,然后他挥手走出了门。
“等我。”
………………
{本大爷和你不一样……应该是不一样的。我是意识的复制体。我记得异格者那边好像也有个叫苔什么的家伙,也有这个情况,他的意识有复制体,简而言之是有备份。}
“备份?!”
{差不多,不过我的情况特殊一些,思维方式和记忆一样,但是性格却大不相同,简而言之,我会做的思考我的本体也会,我会说的话本体也会说,无非就是一个平和一个粗鲁。}
“那你的本体是谁?”
{天吴,我只知道他叫这个名。也是头老虎,不过是青色的。}
“天吴……”
这个名字,唳旅似乎很熟悉,但是,总感觉记不起来……
{好了别想了,那家伙有什么值得想的,赶紧把这里扫干净准备走!!}
感染体……不,应该说是异合生物,很快全部变成了镰刀下的碎片。但在通过赤潮时,出现了赤红色的虚影。
【为什么,你明明能通过筛选!为什么?你应该接受……你应该救我……张鹤!】
“这些红色的影子是什么?张鹤……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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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潮虚影,会播放被卷入赤潮的死者生前的话。}
【如果幸存的那个是我就好了。】
【你只是个什么都不是的普通人,别给你机会还不珍惜!】
【你这个怪物!被异格者饲养在牢房里的解构体……】
“这些话,确实好像听过。有人?!不对,一般解构体没办法站在赤潮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