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南燕撇却云烟,入了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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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让我说什么?怎么,百年剩女喜得出嫁要以礼来还昭告天下?我两手空空登门造访是不懂事吼,要不我现在跳下山去买两瓶好酒,在时到了岳父岳母的坟前敬上一杯?”

“现在嫌我絮絮叨叨咄咄逼人啦?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陈拾玉胆子这么小,这回趟家又不是什么众目睽睽的行窃,这般畏畏缩缩,搞得好像是你对不起青剑门一样。”

她是怎么都说不过他的,就是真的长出三头六臂,一身武艺盖世无双天下无敌,也都是说不赢他的。

可她又莫名觉得这一刻的他,才是真正那个属于自己的神白须,没有顾虑,没有沉重的心思,更没有刀光剑影的尔虞我诈,仅仅只是由心而发平心而论。

也是这般拌嘴,才让青衣寻回了点人间烟火气,不至于被这方圆千万里悠悠扬扬的青岚吹拂的不染凡尘。

于是她用大腿夹了下神白须,后者只是笑着,闲庭信步。

既然说不过他也斗不过他,索性就闭嘴咯。

她陈拾玉本就是一介小女子,也没什么本事成就,只不过是他神白须明媒正娶的妻室,在外俗称贱内拙荆糟糠之妻的内人,再有本事又能如何?不也是相夫教子相濡以沫?

如此,青衣将在头顶的两枚金红剑簪都一一扎在神白须的发冠上,她又看了看那另一枚玲珑剔透而神光华白的剑簪,嘴角勾了勾,什么也没说。

神白须就好像那么一个剑架子,一身全都是宝贝,光是这天下屈指可数的成剑,都在身二三了,说是扛着整个神骁剑林半壁江山也不为过。

而青衣那绝代风华的光环,也都尽数在他身上闪烁了。

就这样,两人形同一人,在这春色延绵万里的山林中漫漫其行,行于水色,行于绿意,伴着风吹来山间无忧的青岚。

直至登高,直至俯瞰云海,同这延绵山势的万万里同一曲线,两人终于走出众生的蒙尘,得已登上那青天之阶,一步又一步。

如此,千米之外一座卧山宗门在云中若隐若现,直至吹来的山峰拂去它云遮雾绕的面纱,那神光与共的青峰才得已显露真容。

远远望去,那高殿稳坐于剑峰中心,好似睥睨天下,群峰在此刻团团围抱,好似一座剑冢,一座天地般恢宏的剑冢。

那云海之下耸立巍峨直冲天穹的剑峰更是刚直不阿,那宗门崇古的建筑风格层层环绕,于那座最粗壮的剑峰处向世人展露宏伟。

慢下用云石板铺就而成的高阶,神庭门浩然而立,迎风招展,好似在招揽着想要一鸣惊人的剑林新绿一剑登天。

仅仅只是千米之外就已是如此大气磅礴,如此神瀚其势,真不愧为百年第一剑宗,而那甲子论的青虹贯日一名,便出自这里,神骁九千年,独此一份。

记忆中那份本来被自己涂抹模糊的画面逐渐在这云海褪去之后愈加清晰,望着那远处坐落的浩然神宗,青衣睫毛微颤,风吹乱她的额发,模糊了她的视线。

所以她又只得紧紧抚着神白须的脸颊,生怕把他遗落了似的。

这片故地对于她而言,是深刻而深邃的,以至于在记忆中是好似永远也无法越过的鸿沟,若不是神白须,她终其一生都只能在这之前畏缩,更别说得见天日了。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神白须肩膀,示意神白须到这里将自己放下就好,可他却好似没感觉似的向前走,于是,她便慌了,两条腿不由自主的夹着神白须,连手掌都贴的更紧。

如此,神白须竟直接不再扶着她的大腿,竟直接伸手握住青衣的小腿把她整个人挂在身上拽着,这下算是骑虎难下了。

慌乱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百层阶梯,青衣忽然一顿,梦回那片绿意盎然的沼泽地,梦回他那被淤泥染黑的裤腿。

那股尖酸刻薄而凛冽的风好似又刮了回来,好似风霜吹进了他的眼,让他下意识的压低了肩。

而再去望那高坐于穹顶的神宗,已是觉得自己渺小,甚至有些微乎其微。

她的手指微颤,没敢去看身下的神白须,只是伸出手,遮住了他的双眼,后者视线黑暗,却仍旧没有停下,而青衣抬手一挥,翻手屈指一点。

呼————

只见好似这天地间的风岚卷起,推开了方圆千万里的云海,整座藏锋山一览无余,抬头望不见尽头的高峰终于显现,在世人的眼中。

她揽袖遮在神白须头顶,不让他去看那眼前,只有缕缕微风在他耳畔来又去。

嗡————

只此下一刻,整个藏锋山发出一声锐耳的剑鸣,那白虹自青剑门剑冢撞天而去,直接抚平方圆千万里的天际,好似将整片天地擦亮了一般,气清寰宇,霁月清风。

整个藏锋山都在青衣挥出的一袖下共鸣,满山缭绕大地的剑气荡气回肠,掠过千万座剑峰远道而来,吹散了神白须身上的风尘,吹落了他耳旁的喧嚣,在这一刻,为他接风洗尘。

青衣抬起手,下了身,神白须眼中的世界再度亮了起来,放眼望去,整个青剑门神光与共,山峰闪烁着恢宏磅礴的白虹,漫漫而来布下一道登天之阶的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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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庭门外已然有一位青衣年轻女子抬首眺望,她还是第一次见环绕在这藏锋山的蔚然剑气第一次漫下山去,刚刚那阶梯之下的白衣女子一挥云袖,仿佛众生匍匐,令她惊叹其神韵无双。

而那鸿天剑气,却都被那白衣女子用来给那位黑衣男子拂去忧尘,在青衣女子看来,委实有些暴殄天物了。

她没有多想,只是觉得那白衣女子是不知哪里来的了不得的仙君,来此云游,至于那黑衣男子,怕不是白衣女子的道侣,两人亲密无间,想来也是。

兴许是这女子并非寻常人,看了神白须后摇了摇头。

尘土之身,肉身泥胎,何德何能承受那白衣女子的相托。

看着两人登阶,又有一位还是不凡之身,青衣女子诚以静待,直至那白衣女子先于黑衣男子拾阶而上,才得见那天倾之资。

她近乎是看呆了,又有些入神了,只觉得这女子莫名有些熟悉,只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青衣转身伸手,示意神白须拉着她的手,后者眉头微微一挑,意思是没那个必要,只是青衣一瞪眼,只得伸手。

如此,两人登顶了。

而那青衣女子却好似木楞了,神白须唤了两声迟迟得不到回应,便在她眼前伸了伸手,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姑娘?”

青衣女子看着青衣,又看了看神白须,又看回青衣,突然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神白须赶忙往后向另一侧躲去。

“徒孙归云,见过老祖宗了,喜迎老祖宗历世归山。”

神白须嘴角一扯,情理之外,却是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