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诶?”
直至神白须越来越憋不住笑,委实是看着这妮子钻牛角尖,不想让这一趟归乡之旅就这么耗着,与其让两者最后都败兴而归,不如敞开心来大胆的走这一趟。
如此,神白须松开了本就心不在焉的青衣的手,迷迷糊糊的青衣再反应过来的时候,神白须早已窜过她裙下,冰凉且粗糙的手掌捋起裙摆令青衣一激,失声喊了出来,声音不大,就神白须听得见。
再回过神来,她已是在坐神白须肩上,稍稍抬眼,远方群山如玉,景色怡人,如瑰如媚。
而眼下,同样是人间绝色,一双修长玉腿好似缠在神白须脖颈,吹弹可破的肌肤摩擦着他的脸颊,又清又凉,贴着他的双耳,渐渐热乎。
青衣面泛红潮,双手托着神白须的脸颊,微微抬起大腿,把他那一头长发拎出来,挂在她的腿上,两条腿交叉叠在他胸前,知道原来是他有意戏弄自己,微微用力一夹。
神白须故作吃痛,抚着青衣大腿的手伸手拍了拍,如此她才作罢,只是又见这人另一只手不断在她小腿上摩挲,又揪住他的耳朵,没敢下力。
待到神白须终于老实,青衣脸上的赤霞才渐渐褪去,她也想不到,原来他还是挺懂浪漫的。
他是担心她这一趟归乡之旅就这么愁眉苦脸的走下去,不仅神白须尴尬,她也犯愁,与其都不如意,神白须不如主动承担起来。
使点言情小说上的小花招,哪怕只是让她笑一笑,都能上这趟旅程好上千万倍。
“景秀山川,灵气馥郁,委实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再是刀锋冷冽,也花色宜人。”
“如此清水在伊,花好人间,都抵不过你皱着的眉头,两帘一拉,就是这世间再美好的景置,都掉了色,失了墨水。”
“夫人若有天大般严重的心事,不妨一吐为快给我这绣花夫君,看看能不能织出那锦罗绣缎,为夫人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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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情话,出自“李彩衣”所着《照月明,伊人复归》一书。
写的就是她那位风清玉郎的如意郎君“张逢意”,而神白须说的,就是书中原句。
作为商人之女的李彩衣,在那个时代是不受世人待见的,也许是迂腐封建气息太重,商行在那个时候作为下九流还真就是上不了台面的群体。
正所谓无奸不商,虽然在那个时代也有不少富商施财于民,可这对于大势所趋对于商行的偏见仍旧是杯水车薪。
也因此,过了二八之年的李彩衣便在从商之道上一去不复返,狠下了孤独终老的决心继承家业,发扬光大。
而她如何结识的张逢意,则是源于一场变法。
因为世族连携的施压,当时整个神骁商行都不得不在世族的统治下卑躬屈膝,不仅要割地自保,还要每月奉交定额巨款的财税。
而这里的割地,指的是分家产业。
如此的压榨,几乎致使当时的神骁商行不堪重负,险些整代垮台。
年纪轻轻已是官居二品且身担律政司的张逢意,因为一场官员逃税案而得已结识李彩衣。
因为当时李氏一族被当地世族以暴权压迫,导致产业日渐式微,因为巨大的税务无力承担,不得已卖掉了宅邸。
可在偿还如此巨额虚假税务之后,当地以“百灵门”为首的世族集团仍旧不肯罢休,势要将李氏一族抽干吞净。
可他们没想到,本来以权威请来抽查李氏一族税收的律政司司职张逢意在介入税务案件之后,根据当地财政部门的悉数记录,调查出了百灵门世族集团在税务税收一事上中饱私囊,偷税逃税,甚至买通当地官员贪污百姓,人肉市行的劣迹。
如此,张逢意悉数上谏,参奏竟有三千余条,并将当地官员为官不正的行为一并上奏,且联合当时证据提供方李彩衣在当地“断风台”将百灵门集团一众贪污魁首就地正法,还一方安泰。
至此,灵秀川才有了这么一位青天大老爷的传说。
而李氏一族李彩衣,也在之后同张逢意联合治理民治之后渐渐做大做强,恢复往日宏光的同时,盛兴一川。
得遇良人,三生有幸,李彩衣于张逢意相知相解,终成正果,这位商人之女的才女同样文墨功夫极深,因对于张逢意的倾慕而写下了这本千古流传的姻缘谱《明月照,伊人复归》。
文中是张逢意在李彩衣忧虑之时所问。
因每每张逢意在身边时只觉得天下可待,即使是再愁眉苦恼的烦心事也都如风来抚,遂有了“郎知我心,即死尤忠”的美言。
而这本书名中所写的伊人,其实写的就是张逢意这位如意郎君。
而这也是青衣听了后又再度脸红的原因,她只是想不到,想不到神白须能这般处心积虑。
饶是这等女子所写的情书他都读的那般透彻,委实是结结实实的撞在心肉上,令青衣羞涩的血脉喷张。
“都是些不值得你上心的事,只是我一个人发的牢骚,是我表现的太明显,影响到你了吗?”
说着,神白须就这么扛着青衣一路登台,还别说,这登山的路越走反而越宽敞明朗,眼前已经有了人为建筑,极远处设立一座山亭,同背后的林立山峰相称,别有景色。
“你那苦瓜脸都苦的发酸了,在你眼里我得是多没心没肺的人才能看不出这份心情?让你开金口倒腾倒腾肚里头的苦水就这么难吗?”
“我也不是多金贵一人,也是凑上了你,才贴了金,眼下这趟归乡路让你走的像是登上了断头台似的。”
“要不我说就是小女人肚肠,只能装得下那点东西了。”
闻言,青衣嘴角勾起,看着他的眼神都柔了几分,只觉得胸中积郁那股沉甸甸的气,散了,顿觉拨云见日一般晴朗。
也是听了他这般衷肠,才觉得这趟归乡路对他而言似是特别的,不至于让他觉得是累赘,是乏味。
她四甲子如同嚼蜡,自然知道凡夫俗子必定是受不了这般苦涩的,且别看神白须上天入地手握乾坤,他的追求与个性倒是同普通人无二,只是质朴些,天然些。
她也知道神白须那两句抱怨不是斥责,而是忧心她放不下曾经的种种,尽管如今得遇良人,褪去浮华,可前生尚在,安能无虞?
饶是有着神白须这枚定心丸,才未能发作。
“其实这一趟,说好也好,说坏也坏,我不说话,只是不想你怨我,可也没想拖累你,只是怕走这一趟是徒劳。”
“哪有赘婿不知道自己门户朝那边这种事的?要我说你陈拾玉也是做丫鬟的命,天生的千金小姐硬是让你活成了十世恶人般多灾多难,还说什么怕我怨你这种风凉话。”
“来都来了,还能跑了不成?你莫不是怕我见了你们那些见不得光的迂规陈矩,嫌弃你陈拾玉是糟粕之身吧?”
“你这人怎么每每到了关键时刻就装疯卖傻?突然就一副直来自往的孬种样子,咧着个嘴龇着个牙尖酸刻薄的模样真是不知道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