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人手,你只有我,十年二十年的耗,即使没有沾染上黑雨,长期笼罩在这种环境下,会令人感到头晕头疼,胸口疼痛,甚至喘不过气来,继而死亡,你修路的速度怕赶不上黑雨腐蚀的速度,这条路走不了,你应该放弃。”
他唰的抬起头,脸色已经沉了下去:“我别无选择。”
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有听到这样那样的质疑,不断的被否定,不断的被劝放弃,他都不曾动摇过自己的决定和坚持下去的决心,他以为他的心已经坚如磐石,不受外物所扰,可如今听到一个外人的妄言置评,他出奇的厌恶愤怒之外,又涌上不可言状的委屈难过,恍惚中他似是明白,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他虽孤独的走在这条路上,也是憧憬着能被人认可的。
虞连起的脸色已经变了,蓝亓儿她自然也看到了,气氛顿时冷了下来,她心里叹了一口气,本来此时应终止谈话,但没办法,她想离开这个地方,且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得到,只能硬着头皮将这场谈话继续:“我想了解你们族人是怎么迁徙到此的,为何说不能通行,你们总不可能凭空出现在崖底,虞连起,我并非站在你的对立面,你应该坦言相告,我们共同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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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连起沉默。
他的不配合令蓝亓儿心头火起,她刷的起身把虞连起揪到跟前,她如今力气惊人,徒手抓住一个青壮年毫不费力,凳子倒地声惊动了洗碗的丫头,她从里屋跑出来,见是这副场景,吓了一跳。
“你得明白,我跟你的目的是一样的,我并非是想探听你族内的秘辛,我只想离开这个地方,有人在等我,我要回去!”
石屋并不隔音,丫头在里面将两人的谈话听了个大概,都是她所尊敬的人,且都是为族人,不应该争吵,她赶忙开口:“姑娘,那条路是禁区!”
她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均转头看向她,意外的是虞连起居然没有阻止她开口,蓝亓儿觉得奇怪的同时又看下丫头。
“怎么说?”
丫头不习惯被人如此直视,脸一瞬间变得涨红,赶忙低下头去,声如蚊蝇:“请姑娘不要为难公子,公子中了咒术,族内规定不能外传的,都是无法开口的。”
这一瞬间,不可谓不吃惊,她似是想到什么,睁大双眼脱口而出:“你的族人会使用不言咒?不是说你们跟伽内族没有任何关系吗?张开舌头我看下。”
之前颇废了一些功夫,蓝亓儿从拓跋也的口中得知了施术的过程,并结合自己的猜想,还原出了不言咒的原理。并不是很神幻的技术,却令人毛孔悚然,一般能被施以此术者,按照拓跋也的原话来说,都是族内的高层者,且知晓族内大部分秘密。将被施术者关起,用极为残忍的刑罚令人神经溃散,处于奔溃之时辅以催眠术,告知若有泄露会经历何种痛苦,此时的记忆是极强的,会永远记住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自然而然无法开口与人言说。
拓跋也说,中过不言咒的人,都是在生死前走过一遭的人,越是心智坚定之人,所受的折磨越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