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怔怔被马工推搡着,迫不得已一步步后退,脑子里莫名响起原遗山的声音。
——“申诉成功了再来和我说,我只看结果。”
她已经给不了他想要的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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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有两三天,月光都是浑浑噩噩的。她不记得天什么时候亮,夜什么时候来临,只是无止境地睡下去,以为闭上眼,一切就没发生过。
她就不必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为什么。
邵昊英的电话打来时,她以为是利少荣,对方怕她出事,这几日总是会打来电话,上一通电话里,她难得发了脾气,说想要安静,对方便再没打来。
皱着眉头接起时,她还蒙在被子里,语气带点不耐烦:“我没事,我只是想……”
“你违约了,月光。”
她蓦地坐起身来,因为听出了来电者的身份,一时间头皮过电,睡意全无,字节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对方兀自数落她违约之处:“下个赛季,满江红本该出赛。”
月光道:“没有我,它也可以和别的骑师合作。”
“那我将它交给你干什么呢?”他笑了笑,“我们说好的,月光。半年时间,你带它成为头马,它才能活,不然,它就是头死畜生。”
月光闭了一下眼睛,语声平静。
“是不是可笑了点?你养的马,却用它的生死来威胁我?”
“因为只有你这种人在乎。”
一句话,封断了所有退路。
月光蓦地将脸埋在掌心,合紧后槽牙,她想反驳,却一个字都不能出口。
因为他说的没错。
她在乎。
每一匹马的生死,她都在乎。
她甚至觉得,每一匹马的生命都该热烈,盛放在草原,盛放在赛场,盛放在鲜花和掌声里。
而现实是,它们中的许多,终其一生也追逐不到光。
那头继续道:“我知道,你身上的麻烦不小,这也的确不是你能控制的。但只要你肯求我,我就会帮你。”
月光摇头:“我不会再被你威胁了。”
下一刻,随着电话里传来轻笑,门铃响了。
“我到了,月光。开门。”
叮铃,叮铃。
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