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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李星群刚端起的茶杯 “哐当” 摔在地上,青瓷碎片溅了一地。他猛地上前,一把揪住骑兵的衣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玄甲重骑呢?我从五台县带出来的五千玄甲重骑,怎么会全折了?!”
骑兵的眼泪混着血水流下来,声音哽咽:“南疆人设了埋伏,陷坑、毒箭还有蛊术…… 邓统领为了断后中了毒箭,最后撞刀自尽了!杨统领想冲出去,却被黎禄用骨杖打落马…… 剩下的弟兄拼了命才逃回来几个,玄甲重骑…… 真的没了!”
“五台县的老班子……” 李星群的声音突然发颤,眼前闪过当年在五台县训练玄甲重骑的场景 —— 邓雨薇那时还是个刚入伍的小兵,拿着长枪练得满头大汗;杨洋则在一旁调试马鞍,笑着说要跟着他守一辈子边疆。可如今,一个战死,一个被俘,五千重骑到最后一千多人,也成了枫香林里的孤魂。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往旁边倒去,幸好李助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的胳膊,声音沉缓:“监军!您不能倒下!现在杨统领还在黎禄手里,咱们得想办法救他!”
俞飞鸿也上前一步,攥紧了腰间的佩刀,语气带着急意:“黎禄这老东西,肯定是想用杨统领要挟咱们!不行,咱们得带兵去救!”
“不能冲动!” 孙秀连忙拦住她,“枫香林现在肯定布满了南疆的伏兵,咱们要是贸然出兵,只会中了黎禄的圈套!”
就在众人争执不下时,又有一名士兵跑进来,手里举着一支插着信纸的箭矢:“监军!城门外被人射进来一支箭,箭上绑着书信,像是南疆人送来的!”
李星群深吸一口气,扶着李助的胳膊站稳,擦了擦眼角的湿意:“拿来我看。”
信纸被展开,上面是南疆特有的兽皮纸,用炭笔写着歪歪扭扭的汉字:“李星群,若想换回杨洋,三日后辰时,带我方被俘工匠三十人、士兵两百人,到巢湖西岸的芦苇滩交换。不许带重兵,否则,便等着收杨洋的尸体!—— 黎禄”
大堂内瞬间安静下来,俞飞鸿率先开口:“黎禄这是设圈套!芦苇滩三面环水,要是他埋伏了人,咱们不仅救不出杨统领,还得把俘虏也搭进去!”
“可咱们能不答应吗?” 李助皱着眉,“杨统领跟着您多年,熟悉玄甲重骑的战术,要是落在黎禄手里,被逼问出咱们的布防,后果更严重。而且,那些被俘的南疆工匠,留着也未必真心归顺,用来换杨统领,不亏。”
孙秀也点头附和:“黎禄虽狠毒,但在部落里还算讲‘规矩’—— 他们重视俘虏,尤其是工匠,用来交换杨洋,他应该不会轻易反悔。不过,咱们得做好防备,比如在芦苇滩附近埋伏少量弓箭手,万一有变故,也能接应。”
李星群沉默了许久,手指反复摩挲着信纸边缘,上面的 “收杨洋的尸体” 几个字像针一样扎在他心里。他想起邓雨薇战死的模样,又想起杨洋还在黎禄手里受苦,终于咬了咬牙:“答应他!”
“监军!” 俞飞鸿还想劝,却被李星群抬手打断。
“三日后辰时,我亲自去芦苇滩。” 他语气坚定,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李助,你安排人清点南疆被俘的工匠和士兵,确保人数对得上;俞姐姐,你带五十名精锐弓箭手,埋伏在芦苇滩北边的树林里,不到万不得已,不许露面;孙秀前辈,麻烦你准备些解蛊的草药,以防黎禄耍诈用蛊术。”
“那您的安全……” 李助还是有些担心。
“我没事。” 李星群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沉稳,“黎禄想要的是俘虏,不是我的命。而且,我得亲自去接杨统领回来 —— 邓统领已经走了,我不能再让杨统领出事,更不能辜负那些跟着我从五台县出来的弟兄。”
巢湖西岸的芦苇滩还裹着晨雾,风一吹,芦苇秆发出 “沙沙” 的轻响,透着几分诡异的安静。李星群带着三十名南疆工匠和两百名士兵站在滩涂中央,身后只留了十名护卫 —— 按黎禄的要求,没带一兵一卒的重兵。
远处的水面突然传来木桨划水的声音,黎禄的船队缓缓靠岸,杨洋被两名南疆士兵架着,脸色苍白,身上的甲胄破了好几个洞,手腕上还留着绳索勒出的红痕。他看见李星群,眼里瞬间亮了,却因为虚弱,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