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停回忆,巧娘对解铤说道:“我对洛相虽说不上死心塌地,但感激之情却是有的,所以有些事你现在不必告诉我,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或许是解铤脸上的表情取悦到了巧娘,又或许是黯淡的月光激发了她的倾诉欲,她将没来得及告诉净月的东西缓缓道来:“兴宁馆馆主在内卫中的名字是梧鸦,原本婺城这一带只有梧一一人,但官盐沉船案之后,洛相破例收下我。本来洛相说查完沉船案就带我回上京,但洛相回京前告诉我,此案尚有其他主使,但出于种种考量,他只能在永州漕运使那里停手。”
解铤暗自吸气,洛书赟此人,你可以质疑他的人品,却无法质疑他的才华,从一介寒门到百官之首权倾朝野,他是皇帝手中最锋利最顺手的一把刀,撇开政见不同外,论手段,哪怕是现在风头无量的张浦良跟他相比都有所不及,究竟是什么才令他这样的人都不得不暂时退让?
解铤也不是吃白饭的,很快就有了思路:“他让你继续留在祥云班,不止是因为毕罗衣吧?”
巧娘点头,面上划过一丝疑虑:“我知道毕罗衣是朝廷密探的时候他已经被‘失踪’了,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个好人,洛相没有跟我提过他,他是密探还是梧鸦告诉我的。”
解铤:“所以洛相交给你的任务是?”
“调查祥云班班主。”巧娘很痛快地说了自己知道的事情:“他曾是宫里服侍纯太妃的公公。不过他离开的皇宫的时候,纯太妃应该还不是太妃。”
“纯太妃!”解铤猛地抬头,吓了巧娘一跳。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六......流言,我想到一个关于先楚王的流言。”解铤差点脱口而出六殿下三个字,幸好他提前反应过来,话在嘴边硬生生转了个弯。
巧娘微微皱眉,毕竟是半路加入,她没接受过内卫统一的课程,并不太了解先帝时期的事:“什么流言?”
解铤想了想,简略的把楚王夺嫡时寻找祥瑞和人偶罗家的血案简略地说了一遍,又问道:“毕罗衣就是罗家后人罗仲衾这件事,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