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盯

“该死的、该死的、那个臭和尚!”翟祎愤恨地踢着路边店铺的柱子,那家小店的老板想出来看,却被翟祎身后的那群家丁吓得默默缩回了回去。

“你!对,就是你,你说,他到底是怎么说服老爷的!”翟狯回头,随便指了一个人。

被他指到的人茫然抬头:“少爷,您说谁?”

“还能是谁!当然是那个和尚!为什么老爷会让他跟着我来婺城!”翟祎抓狂地跺脚,情绪起伏十分不稳定:“他一定是翟狯派来的人!老爷让他跟着我,是想让我死吗!”

家丁没有回答,翟祎也不需要别人的回答,他已经认定了一件事,就不会再听得进去别人的话,自顾自地在嘴里骂骂咧咧,向与寺庙完全相反的地方走去。

“少爷,我们您这是要去哪儿啊?”一个家丁追上他:“老爷说了,要您来婺城之后立刻去云华寺!少爷!”

“啰嗦!什么时候去不是去,我现在不想看见秃驴!”翟祎将家丁们甩到后面,飞快往花枝子巷里跑去。自从那天被父亲训斥后,他下半身实打实地素了两天,好不容易来了婺城,一想到那些花枝招展、一笑便酥胸乱颤的窑姐儿,他那里便涨得发疼,父亲的话早已忘到天边,他只想快点抒解一下这难填的欲望。

家丁想到老爷的吩咐,还想再劝:“少爷,您前几天刚落水,要好好休息!您忘了老爷对您说的话了吗?”

翟祎猛的停下脚步,他一把揪住那个说话的家丁,恶狠狠的贴近,一字一句道:“我、没、忘!他说过的话,我一句都没忘过。”

那天翟汜把刚从床上醒过来没多久的他叫到堂前,上来就是一句“逆子跪下”,然后问他最近是不是又沾花惹草,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人;问他认不认识兴宁馆的冰茶儿,知不知道那个冰茶儿有个被他糟蹋过的妹妹......真可笑,翟汜,他的父亲,上一次跟他说长度超过五句以上的话还是当年知道吴苇儿怀孕的时候。

很多时候,翟祎都会在心里怀疑,自己真的是父亲的亲生儿子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垃圾?他嫌弃儿子管不住下半身,嫌弃儿子只知道在伶人堆里厮混、嫌弃儿子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可是他又何曾真正耐心地教过呢?没有啊!他根本不关心儿子为什么这样离不开女人,平时不曾过问一句,闹出事了,便用那种仿佛自己是什么恶心的、扒都扒不开的污点一样厌恶不已的口吻呵斥一顿。翟祎真的很想问他一句——既然我是你的污点,你又何必找个不爱的女人把我生下来呢?既然我只是你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的一个工具,那我能长成什么样,你又何必苛求!

被厌弃的愤怒感越强烈,他就越想要在其他的地方弥补回来:他迫切地渴望着肌肤相亲的酥麻、渴望把头埋在女人丰满的胸前,一边如婴儿一样虔诚地亲吻这对母亲的象征物一边挥汗如雨......他想被需要、被爱,被拥抱......他好渴,他渴得发狂。

家丁见他双目赤红,隐隐有发癫的前兆,不敢再触他的霉头,只低头小心地跟在他身后,因此谁也没有注意到,阴暗处,一双浑浊的眼睛已经锁定了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