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候仲,虽然蒙着面,可是我认得他们的剑招。”
他们?
夭夭一愣,倒不是因为不知道这他们指的是谁,而是没想到他们会真的对景彦下手,所以她咬牙切齿地反问了一句。
“他们到底是要做什么?”
按照夭夭对于这几个江南汉人的了解来讲,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得罪无双会才是。可是他们却伤了跟随自己一起下山的景彦师弟。夭夭此时此刻不仅是气,更是有些自责在这悲愤地心情里。如果不是为了救那块冥顽不化的臭石头,景彦也不会受伤了。
夭夭想到此,不由得回头幽怨地深深望了毅康一眼。
脱下面皮的景彦果然因为疼痛而无法摆出一个淡然地神色,他似乎有些紧张,全身上下的肌肉紧绷着,一刻都没有放松。
“少宫主,景彦觉得,他们不是冲着无双会来的,大概是为了逼出来真正的何老板。”
说着,景彦也往正躺在床榻上熟睡的毅康的方向看了一下。
“……我今儿个刚受伤不久,顺天府那的人说是来调查,却忽然有个官员在离开的时候对我带了一个人的口信。”
“什么口信?”
夭夭一歪头,表示不理解。
“似乎是让何老板明日午时在小慈楼等谁。那人的名字我没记清楚,但是感觉这人似乎和这个何老板很熟悉。当然,何老板这个头衔本身就是凭空捏造的才对。”
景彦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场面再一次变得沉默起来。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单就着景彦的这几句话和身上的伤来判断,不把毅康送到他原先被劫走的小慈楼是不行了。
其他人景彦还可以凭借着这个由无言鬼手弄出来的人皮面具称上一段时间,可是真的从内城里头来谁,说不定这件事就真的会穿帮。
然而送还是不送,良清他们说了不算数,必须要夭夭点这个头。所以大家都在屏息等着少宫主的判断,不管她下什么决定,只要笔者眼睛硬着头皮做就是了。
夭夭面色带着犹豫,不由得转头特地又看了看毅康的情况。只见他在睡梦之中都没头紧锁,双手握成拳,夭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也不再看这个就是喜欢给她添堵得男人了。
“行了,那咱们等会就把他送走吧。”
说罢,夭夭又看了下窗外,这才走到毅康的床边坐了下来。
“这个疗程,本来该有两个时辰。可是现下时间来不及了,咱们必须把人在今晚被人发觉之前送回去。神不知鬼不觉。等做了一个时辰的针灸,我便拔针。他的昏迷应该还会坚持半个时辰,在这半个时辰里头,你一定要把事情办妥了,知道么?”
夭夭偏头瞧向景彦,只见这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漏齿一笑,满脸的胸有成竹。
“没问题,少宫主。您就放心吧。”
听到他许下承诺之后,夭夭便也不再说话,只不过在送走毅康之前,她整整瞧了他半个疗程的时间,直到这一个时辰真正到了,夭夭才抬手去掉对他的束缚,将他又一次推出了她的世界。不知道为什么,在送走昏迷的毅康的时候,夭夭的心里是有些难受的,甚至带着些委屈。这样的痛与委屈,让她一夜未眠,直到第二天天亮登上回飞来峰的马车,她才忽然有了些困意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