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大闻声,脸色顿时惨白,姜黎继续说道:“若我没猜错,你继子的头颅便在田氏的食肆里,若我再没猜错,你已经为自己找好后路,私下早已变卖了肉铺,事情一旦败露你就要和田氏逃跑。”
“你,你胡说……”苟大情绪突然失控,躺在地上无法动弹,但声音似要吼破天。
姜黎立马俯下身撕掉他脸上贴的刀疤,白凤翎蓦然看向她,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欣赏之意,但很快恢复如常,居高临下地望着苟大,便对唐柚命令道:“两年前杀糟糠之妻的宋虎已归拿缉案,你飞鸽传书给闽南当地衙门知县,等他这次的罪名坐实后,即可问斩!”
“是,堂主!”
“白堂主上任才一日,便与其他地方官员来往密切,果真深藏不露!”姜黎揶揄道,随即便让陈泽送昏厥的白小娥回去。
白凤翎昂首看向姜黎:“今日暂且不与你计较,今后无论何事都向本官禀告,不然后果自负!”姜黎不屑一笑,来到他面前扬起下巴:“白堂主好大的官威,但我姜黎向来一身反骨,只怕今后白堂主得多担待,不然后果自负的是你!”
说罢,姜黎负手从他身旁大步走过时故意撞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便扬长而去。
唐柚顿时气的咬牙切齿:“堂主,只要你的一声命令,我便好好教训她。”白凤翎噙着一抹淡笑:“现在自不量力的是你了,别忘了她不仅是青云司的捕头,也是央王妃。虽然这个央王是废人,但也不能不顾及皇室颜面。”
京都贫富差距划分的较为明显,主分四个方向,东面-临安街住户都是官宦,南面-韶华街住户是一些非富即贵的商人,西面-琉璃街基本住的都是外乡人,以靠做小本买卖维持生计。
至于北面-松木街,这里明显和三条主街的人群相比之下较为清贫,这里居住的人基本祖上三代都是庄稼人,守着一亩三分地过日子,虽同是京都人,可这里的百姓较为质朴,待人和善。
姜黎径直走进巷口,过往的街坊四邻向她亲切的打招呼,姜黎颔首微笑,很快她来到一处宅子前。
她望着赤色大门的匾额上刻着“央王府”三个明晃晃的大字时,眼眸霎时变得暗沉。
一年前陛下赐婚,正是姜黎的及笄之年嫁给了陛下最不受宠的六皇子- 墨璟泫。
没有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只有一顶喜骄将她抬到这里。
回想起那个场景时,姜黎心中不由泛起凄凉,喜婆嘲讽道:“陛下说了,一个贱婢生的孩子,自然得配下等人。”
‘下等人’三个字深深刺痛着姜黎,她的家境虽不富裕,但娘亲从小让她在吃穿上面并未比别人差,五岁便让她认了大名鼎鼎的京都神捕萧胥为师父。
萧胥将毕生所学传授给她,可在她十岁那年萧胥离奇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良久后,姜黎抬起纤细的手指,轻轻扣动着门环,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露出一张婴儿肥的小脸,明亮的眼眸中倏然增加了熠熠生辉的颜色:“夫人,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