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女儿来是想同您商量下赐婚之事的。”
天启帝闻言放下手中奏折,看着她,略感新奇
“哦?此事那日朕问过你的意思了,虽说让裴卿家接受颇费了些口舌,但足见成效,悦儿不必担心。”
魏书悦听完,头脑有点晕,她父皇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成效?莫非——想到刚刚在殿外遇到的人,魏书悦神情一凛,试探道
“父皇您的意思是——”
天启帝复拿起折子,头也不抬道
“裴卿家刚刚已经答应与你的婚事了,你只管耐心”
“什么?!”
魏书悦有些震惊,一时没忍住呼出声来,这一声将天启帝目光复又转至她身上,见她一副讶异状,不禁皱眉,问
“怎么?你不是一直都期待着这一天么?”
魏书悦脑子里还在回响那句‘裴卿家已经答应了’?他怎么答应了?他真的答应了?
魏书悦满腹疑问,好半刻才缓过神来,面上一时不知是喜还是别的什么,看起来有点古怪。
天启帝以为她是被惊喜的无以复加,便带着笑,耐心等她接受过来。谁知下一刻,便听他那女儿用有些祈求的语调对他道
“父皇,女儿、女儿来是,想请您收回成命!”
魏书悦说完很快低下了头,袖中的手紧紧交贴在腹部,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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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至怎么可能答应,一定是她父皇威逼加利诱,她更不能趁机火上浇油,理应识进退的,对,不能就这么妥协了。
她正想时却听上头微怒的声音传来
“胡闹!”
魏书悦抬起头,却望见刚刚还一脸笑容的父亲此刻脸上阴云密布,盯着她,严肃道
“婚姻之事岂能儿戏!况且,朕已昭告天下!你可知,君无戏言?”
魏书悦闻言,脸色一变,径直跪了下去,颤声道
“女儿没有,女儿只是不想成就一段被逼迫的婚事。”
“被逼迫?是朕逼你了吗?还是说朕逼他?”
天启帝此刻已完全放下了政务,目光直逼下首的女儿,声音发沉。
魏书悦连忙摇头,慌乱道
“女儿不是这个意思,女儿是说婚姻之事理当讲究情投意合,而裴尚书心有所属,他与简笙佳偶天成,倘若要因女儿的事而破坏了他们,这桩亲事,还望父皇收回成命。”
魏书悦出去一趟不知为何回来后与父母生疏了些许,换做以前她是断不会用这样的口吻同父亲讲话,而她的父皇更不会怒目对她。
她伏低身子,额头挨着光滑的地面,不敢看对面。
上头默然不语,少顷,天启帝平复了神色,对着跪着的女儿,放柔声道
“你便是担心这些,且先起来吧。”
魏书悦一顿,最终从地上站起,站在一边,没有出声。
“这些事你都不用考量,裴卿家那边是答应了的,至于那位姑娘,你放心,朕不会亏待她的,你更不用担心,往后嫁过去,好生和人家相处便成,我知你担心他会因此怪罪你,这你也放心,你是为了他而失去了名节,且甘愿一人承受,如此大义,怀适更不敢看轻了你的,”
天启帝说着睨女儿一眼,却见她低着头,不知为何,小声哭泣起来,神色一凝,才意识到刚才话说重了些,不由心疼,走了下去,递上巾帕道
“怎么还掉起眼泪来了,父皇刚才也是一下被你气着说了重话,并不是有心说你,哭什么,都快出嫁的人了。”
魏书悦接了帕子,一面揩泪心里一面发苦。
怎么听她父皇这话,她与裴至的婚事像是板上钉钉了呢?裴至真的愿意取她么?按理说她该高兴的,可为何听到裴至答应了他们婚事的那一瞬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呢?难不成她真的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早就移情别恋了?萧衡——
“父皇同你说话呢,你怎么还走起神来?就算高兴也该收敛一点,好歹你还是未出阁的女儿家。”
魏书悦“……”
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犹豫片刻,抽噎着出声确认
“父皇,我难道真的要嫁给他么?他也真的愿意取我为妻?”
天启帝擦擦她的眼泪,点头,无奈道
“千真万确,父皇做主,他还能反悔?你就乖乖等着做你的新娘子吧,等下月行了笄礼,挑个好日子,风风光光嫁过去,到时父皇亲自……”
剩下的话魏书悦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甚至几次想打断她那滔滔不绝的父亲,却终于没能开口,最后连怎么回的寝宫都不知道,回去后把自己关在房里倒头睡了过去,又浑浑噩噩过了些日子,把春溪吓的以为她中什么邪了,碧月轩内一时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