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至目光微变,手下意识握的更紧些,又听
“若能,悦儿的事便不会发生了,”
皇帝说着话音一转,问
“你可知,当日我向悦儿问起你们发生的事她是如何回的?”
裴至跪了下来,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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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有罪,”
天启帝摇摇头,自顾道
“她当时和你现下反应一样,她说事情皆由她一人引起,罪不在你们,若要罚,她甘愿一人受了。”
他说着睨一眼依旧跪着的人,见他神情微有触动,便接着道
“她还说,她并不后悔救了你,即便会坏了她的名节,致使她沦为举国话柄。你一定在想,这事已然真相于天下,该揭了过去。”
裴至以额触地,沉声
“微臣不敢。”
天启帝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慢慢从位上站了起来,他对着天光,悠悠道
“朕若告诉你,那冥寿山之事皆是朕的筹谋,书悦的处境看似缓解了,可倘有朝一日,那幕后之人再卷土重来,到那时,她该如何自处?流言猛于虎,朕尚不堪其扰,何况书悦一介小女子?”
天启帝说完,殿内一片安静,裴至始终深埋首未抬头,那撑在地上的手却用力到指骨发白。
“爱卿啊,眼下朝堂看似一派风平浪静,内里争斗没人比你我更清楚,而四海升平却也不尽然,暗处虎狼环伺,前朝外族,哪一个是教朕省心的。何况眼前,外戚为患,二十余载,朕也只得汝等卿家几人,势单力薄,天下之任,任重道远啊。”
裴至沉默良久,终于再次出声,抬头又掷地,重重道
“微臣惭愧,蒙陛下垂青以有今日,臣当鞠躬尽瘁以效陛下,矢志不移,肝脑涂地!”
天启帝见此不动声色,走到裴至面前,俯身将他扶起,郑重说
“朕愿与卿共治天下,以达盛世,至于卿家之妻其位与公主等同,卿家与其之子朕亦一视同仁,必当重之,朕与淑妃也会悉心教导公主,爱卿可愿?”
事已至此,裴至再也说不出最初的那些话来,他在心底叹息一声,垂眼,终是应
“臣,遵旨。”
他刚说完,天启帝还来不及作出反应,殿外忽传来哗闹声。
“我有要事见父皇,朱管事,您就让我进去吧。”
“殿下,不是老奴不让,实是陛下正在议事,不可打扰。”
“何人喧哗?”
天启帝对外头沉声问,朱承德立马走到门边,回禀道
“禀陛下,是八公主殿下,说是有要事见您。”
天启帝看一眼裴至,微微一笑,略微宠溺
“她该也是为此事来的,倒是知道心急。”
裴至未吭声,天启帝摆手道
“今日便到此罢,爱卿回去好生调养,婚事筹备朕安排礼部去办,贤卿不用操心。”
裴至退后一步,躬身作揖
“是,微臣谢过陛下,微臣告退。”
他转身出了殿门,迎面与候在外边等待传召的魏书悦打了照面,这是两人自那件事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上次那事过去他在豫州驿馆修养了几日,期间魏书悦来看望过他几次,但都是在他歇息时,是以两人并未说上话,而后她回京他亦奉诏归来。
裴至想着身形一滞,片刻垂首躬身见礼
“微臣见过殿下,豫州之事多谢殿下施以援手。”
魏书悦见到他时怔愣片刻,回过神来,听他说这话,不由忆起那日情形,脸莫名腾地红了红,赶忙别开眼,小声回应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裴尚书不必多礼。”
裴至闻言也不在此事纠结,直起身,朝魏书悦颔首,作别
“殿下既有要事,臣便不打扰了,告辞。”
魏书悦也没看他,应了声,等他走了一会儿,才在朱承德提醒中进了殿中。
“悦儿今日怎么有空来这儿,有什么事说吧。”
天启帝已坐回位上,正拿了份奏章看起来,魏书悦走近前,笑了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