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摩罗兹心中唯一的念头,竟是来自那个曾经保护过无数艾泽拉斯守护者的古老灵魂。当恶魔幻影开始吸食他的生命时,心头浮现的竟是:“真希望在这一切开始之前,我就已经死去。”
莱因对洛塔尔感到深深的担忧。洛塔尔亲眼目睹了自己独子的死,却无力改变局面。莱因知道,如果他失去了自己的儿子瓦里安,他的灵魂会因此不可逆转地破碎。因此,当洛塔尔离开并告知他“前往黄金之地”时,莱因没有多言。在过去的岁月里,他们常与洛塔尔和梅迪夫一起在那片土地上相聚。那时,他们在欢庆的饮酒作乐中庆祝快乐的时光,而不是试图用酒精来掩盖内心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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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个清晨,莱因派卡罗斯去将洛塔尔从“狮子自豪”酒馆带回。当指挥官带着沉痛的心情前来王宫时,尽管他心中充满了痛苦,却依然履行了对老朋友和领主的责任。卡罗斯私下告诉国王,洛塔尔和加罗娜在一起。莱因只能推测,梅迪夫早已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吸引力,并安排了他们的相聚。莱因信任加罗娜,他不怀疑这次伏击与杜洛坦有关。如果这个女人能与安度因互相安慰,他不打算指责他们。然而,前提是指挥官能够履行职责。洛塔尔似乎完全能够胜任,但莱因注意到,老朋友身上似乎出现了以前不曾有过的坚毅与固执。
结果,国王与他的将领们争论了整整一个小时,试图摸索出有效的战略。最终,莱因感到筋疲力尽。回到家中,他只能洗去身上的汗水与血迹,亲吻妻子与儿子,抓紧时间休息几个小时。然后,在洛塔尔到来之前,他又在军事会议厅度过了漫长的几个小时。
莱因、瓦里斯和几名军官再次研究着暴风城的模型。眼前的地图已经被看了千百遍,因缺乏睡眠而发红的眼睛仍然紧盯着它。
“派五个军团封锁死风坡。”国王一边在地图上插入标记,一边说道,“再在这里、这里和这里,各派十个军团,沿着红山设置补给线。从南方和东方,东海将阻止敌人的道路。”他看向洛塔尔,“如果我们能守住这些位置,就能占据优势。”
“防御。”洛塔尔低声说。莱因叹了口气,揉了揉眼睛。
“是的,直到我们有更好的选择。”
“当他们的数量增加十倍时怎么办?”洛塔尔反问道,“那时候怎么办?”
莱因低下头,盯着棋盘上的布阵。
“如果我们有简单的答案……”他刚开口,洛塔尔便打断了他。
“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阻止这些大门的开启。如果不能做到,其他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敌人会凭借数量将我们压垮。”
“那你有什么建议?”莱因冷冷地问。
洛塔尔靠在桌子上,脸几乎贴近莱因。
“把我们所有的力量投入进去,摧毁大门,解放我们的人民,消灭眼前的威胁。”
“剩下的兽人怎么办?”莱因反问道。
“我们会处理他们的。”
这个提议并不让人心动。
“在他们掠夺了整个王国之后?”莱因反驳道。
就在这时,桌子尽头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白蓝色的光芒闪烁,一个艾泽拉斯的守护者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各位先生。”
莱因的心情因松一口气而愉悦跳动。梅迪夫此刻看起来比他们六年重聚以来的任何时刻都要好:脸色红润,轮廓不再那么尖锐和虚弱,背部挺直,肩膀也放松了许多。
莱因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丝满意的微笑,尽管他努力掩饰,却无可避免。
“梅迪夫!”他惊呼道,“你活着,而且身体健康!”
“确实如此,”梅迪夫微笑着点头,“我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恢复。”
“我们需要你,”莱因急切地说道,指向地图,“我们一直在苦苦思索不同的行动方案。”
他不由得朝洛塔尔投去一瞥,随后补充道:“我们中的一些人认为,根本没有选择。我们急需一个新的视角。”
“我带来的不仅仅是新的视角,还有新的希望。”梅迪夫回应道,“我见过杜洛坦。”
“你见过杜洛坦?”洛塔尔重复道,语气中透出几分疑惑。
莱因不禁开始担心,转身一看,发现梅迪夫正用手指轻轻拨弄桌上的模型人偶。
“他活着吗?”洛塔尔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
梅迪夫缓缓转向他,坚定地说道:“是的,他活着。他向我保证,反抗古尔丹的力量正在壮大。借助北方狼族及其盟友的力量,我们有机会摧毁那扇大门。”
梅迪夫总喜欢以戏剧化的方式出现,扭转局势。这次也不例外。莱因感到一股希望的力量再次涌上心头。
“这并不会改变我的计划。”洛塔尔直截了当、几乎有些粗暴地说道。
“什么计划?”梅迪夫问道,显得有些疑惑。
“安杜因认为我们应该全力以赴发起攻击。”莱因解释道,“但我担心,这样一来,王国的其他地方将会毫无防备。我同意,我们必须阻止敌人增援并拯救人质,但兽人已经明确表示,他们能造成巨大的破坏,杀死更多无辜的人。”
梅迪夫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你们需要多少军团来抵挡兽人并保护王国?”他问道。
莱因烦躁地扫了一眼洛塔尔,随即回答:“总共二十五个。其中五个用于封锁山口,十个用于防守红山,十个用于保护城市。”
“我们已经损失了十八个军团。剩下的只有……一个……两个……三个!”
洛塔尔开始摇晃着人偶,拔掉了插在里面的金属旗帜,并在数到时将它们毫不犹豫地丢到桌子上。
国王对他的话似乎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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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迪夫,这真的可行吗?”他问。
洛塔尔愤怒地将人偶砸在桌子上,喊道:“不,这根本不可能!”
场面瞬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用三支军团、北方狼族和我的力量,”梅迪夫终于开口,“我们……”
洛塔尔的目光紧紧盯住了他。
“恕我直言,保护者,”洛塔尔紧张地说道,“你的力量最近并不可靠。”
他转向莱因,语气中透出冷意:“我不能指望仅凭三支可怜的军团去与兽人对抗,还希望它们能奇迹般地拯救我们!”
梅迪夫依旧冷静,毫不动摇。他转向莱因:“莱因,我曾让你失望过吗?”
“你让他失望过?你这六年来到底去哪里了?”洛塔尔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梅迪夫的话。
莱因的内心如同撕裂一般。洛塔尔说得没错,他们不能指望梅迪夫,但此刻梅迪夫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健康的面色,强健的气息,似乎那些曾经消耗他力量的阴影已被战胜。莱因清楚,梅迪夫曾经在关键时刻“神奇般地拯救了他们”,当时那些食人魔几乎攻陷了王国。梅迪夫过去赢得了他们的信任,即使现在他依旧疲惫,但他依然在努力。
“请,安杜因,”莱因试图开口,“梅迪夫是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