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其实她也喝了不少的酒,几杯烈性的威士忌下肚,饶是她也难免有些发晕。
桑南溪收回目光,心脏一阵剧烈的跳动,她想,是真的喝多了。
七月份的京北,国槐树下,地面上铺满了浅黄绿色的花朵,星星点点的,看似不经意地提醒人们岁月的凋零。
只可惜,美则美矣,蚜虫作祟,踩在地面上总给这夏日多添了几分黏腻。
再加上这迎面吹来的热风,几步路的功夫,原本垂荡在空中的发丝从颈后开始变得湿润,汗珠也一点点浸透了衣衫。
桑南溪又将脑袋又重新搁回Isaiah肩上,继续听着他没头没尾的念叨:“溪,月底你跟我一块回去吗?”
他的摄影展预定在冬日开展,这一次他回来本就是为了选定地址,再加上受闻清珩的嘱托来看看桑南溪状态。
这半个月的时间,两个人将该确定的东西都定得七七八八,自然要开始考虑回去的事。
当时她虽和桑明德说了暂时不走,但其实她在爱丁堡的房子没退,还有不少东西都留在那儿。
不论如何,她总是要回去一趟的。
桑南溪吐出一口酒气,心绪却无缘无故地并不安宁,她说:“到时候看吧。”
夜间的暴雨来得突然,豆大的雨珠在瞬间砸向地面,Isaiah倒不着急,离门口不过几步的路,爱丁堡不定时会落下的大雨早让两人习惯被雨水浇淋的感觉。
一直到进了酒店,这场大雨才算真落了下来。
他们转身回望倾盆落下的大雨,Isaiah感叹:“突然想吃Scotch eggs。”
“溪,在爱丁堡的五年,你就没有想过这里的东西吗?”
五年间,桑南溪一次国都没有回过,甚至连相关国内的电话都少有响起。
有想过吗,连桑南溪自己都记不清了。
对于初到爱丁堡的那段时间,她的记忆几乎都是混乱模糊的。
她像是憋着一口气,为了证明自己离开了周聿白也不是多么艰难的事,她也不是非他不可。
所以那个时候她除了拼命完成学业外还结交了一大群的朋友,每天喝酒玩闹,其实和在认识周聿白前的日子没什么区别。
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她睡不着觉,一种身体上明明已经疲倦到极致,却难以入眠的痛苦始终伴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