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我,我会游泳!”
黑黢黢的河水中传来吉他手的呼喊,浮桥上的战友也放下心来,因为他们就算想管也有心无力。
大炮总算在众人和牲口的共同努力下被拽到了岸上,但空袭依然未停。德内尔回头向河上望去,正看到一发近失弹在河中央的浮桥旁爆炸,浮桥发出呻吟,很快裂成两截。在河水的冲击下,浮桥从断裂的地方向下游方向弯曲,将许多尚未下桥的士兵、火炮和牲畜晃下了水。
意识到此处的共和军已经不再是威胁,敌机最后扫射过几圈之后,终于离开了第十五旅工兵和炮兵部队的渡河区域。
天色已经蒙蒙亮,德内尔看到一门火炮被河里的石头卡住,它的炮管像潜望镜一样伸出水面划开一道涟漪,木块、人与动物的尸体浩浩荡荡向下游漂去,不仅有十五旅的,还有上游其他各支共和军队伍的。
太阳自东方升起,将血红色的河流染得更红。
德内尔的身后突然响起了尤克里里的演奏声,他回头看到那个落水的共和军士兵正拨动琴弦,他浑身湿透,全身的武器装备只剩了手上的四弦琴。
“这是埃布罗的军队!(El Ejército del Ebro!)”他望着翻腾的河面唱了起来。
士兵们一起回应道:“隆巴拉!隆巴拉!隆巴巴!(Rumbala, rumbala, rubambam!)”
“在埃布罗河的军队!(El Ejército del Ebro!)”
“隆巴拉!隆巴拉!隆巴巴!(Rumbala, rumbala, rubamb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