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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庭芳看见苗氏,这回可算是踏实了。
或许…这就是今日的变故。
周春来妄想通过苗氏和周氏爹娘来坏她名声。
但是之后呢——
周春来不可能只为毁掉她,就造这么大的势,这前招已出,后面的杀招是什么呢?
思来想去,周春来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无非是怕人知道周家那些事。
那么今日这一切,说来说去…也跳脱不了一个欺君之罪。
不是她周庭芳欺君,便是他周家欺君。
程路对苗氏厉声道:“住嘴!公堂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再胡搅蛮缠打,本官先打你五十个板子再将你叉出去!”
苗氏这辈子在家里横了一辈子,可上了公堂却抖若筛子,程路两句话便叫苗氏不敢乱吠,只一双淬毒的目光瞪着周庭芳。
瞧她那身打扮,那一身的绫罗绸缎,那一头的珠翠,都应该是她老张家的!
若不是周芳买通道士欺骗她,从她手里骗走和离书,今日这一切荣华富贵都有她苗氏一份儿!
可恨周芳走了以后,家里少了个使唤丫头,屋里屋外苗氏还要亲自操劳。
苗氏过了两三年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早已养得脾气刁钻,哪里忍受得了?
苗氏怨得眼睛都是一片血红。
程路对周庭芳拱拱手,语气很是恭敬,“县主,并非下官将周家二老请来,实在是有人告您忤逆不孝,这…这…”
程路一脸为难。
周庭芳却一脸不解的问:“忤逆不孝?这…这从何说起啊?”
从周庭芳入内,秦少游便是一脸惊色。
这柔嘉县主……竟然是…是那位到秦府查案的周公子!
所以…赵万里是沈世子,而周公子竟然是柔嘉县主?!
这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人,为何会联手一起暗地里查周氏的案子?
秦少游这才知道,自己无声无息卷入了一场风暴之中。
秦少游胸脯起伏,短暂的惊愕过后,脑子立刻盘算起来。
如今是沈世子和这位柔嘉县主…这两人和周家对上了。
那也就是说这两人从一开始就是要为周氏讨回公道。
没错,沈世子和周氏曾是同窗,而这位柔嘉县主…按照林大的说法,周氏对柔嘉县主有过救命之恩。
这话秦少游深信不疑。
周怀恩之名,扬于天下,随手施恩,信徒无数。
或许周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救过这位柔嘉县主也未可知。
那么现在,他需要对准矛头的便只有周家。
想清楚这其中的利益和敌我关系,秦少游神志略微清醒,当下言简意赅道:“县主,周府下人林大状告您忤逆不孝,说您在京都半年吃香喝辣,却任由老家爹娘饿死。他还告您不孝婆母,用不正当手段骗取张家和离书。如今人证皆在,且林大扬言此事与秦家凶杀案有关,因而程大人不得已之下,只能请您过堂一问。”
周庭芳自然知晓情况。
托沈知的福,先前猴子借辱骂之名,三言两语已将大致情况提前告知给她。
显然周修远倒是很震惊,盯着林大,说不出话来。
难怪先前离开茶楼时,父亲和周庭芳之间暗潮汹涌。
原来父亲竟然在这里留了一手!
父亲不是想要对付沈知吗?
为何要将不相关的柔嘉县主扯进来?
周修远只觉得头痛。毕竟沈玉娇和周娘子两人关系尚可,两家又住得近,因此时常走动,如今父亲玩这一手,他以后还怎么面对周娘子?
“是谁在颠倒是非?!”周庭芳站出身来,声音中气十足,“自我受封以后,便立刻派人带着百两银子去老家接我爹娘。我老家离京都山高水远,当时又是天寒地冻,路上耽误了行程也未可知。不过本县主倒是没料到,有人拿这事大做文章——”
周庭芳一双厉眼扫向周修远和林大,“就是不知驸马爷…究竟是何用意?”
周修远只觉得冤枉。
事情是周春来做下的,他甚至从头到尾不知情,现在却要和周娘子对簿公堂。
林大却道:“就算此事是诬告了柔嘉县主,可你不孝婆母、买通道士骗取和离书却是真的!”
周庭芳一双眼睛微微眯起。
冷笑望着林大。
话却是对着程路说:“程大人,你可听清楚了,此人已经承认诬告。按照我大魏朝律法,无故污蔑朝廷命妇…该当何罪?”
“这…这……”程大人擦着汗,是周家也不愿意得罪,周庭芳也不愿意得罪。
“怎么,程大人是要偏袒苦主啊?程大人是不是忘了,本县主乃陛下亲封的二品命妇,林大诬告本县主,那便是对陛下不敬!程大人莫不是不把陛下放在心上——”
程路连忙直呼冤枉,心道这柔嘉县主好厉害的口舌,不是说出自乡下吗?
为何浑身上下滑不溜秋,半点也抓不住她的破绽!
“柔嘉县主说得对。民告官,应罪加一等。”
屏风后面传来沈知的声音。
林大显然很是惊愕,求救的望向周修远,可周修远哪里敢求情,只顾躲得远远的。
周庭芳淡淡一笑,望着程路,语气意味深长:“程大人,既是诬告,为何还不动手?您可得想清楚了,今日这案子一码归一码,总要这桩事了结了,您才好继续往下审——”
小娘子脸孔淡淡,居人潮之中处变不惊,反而威胁起程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