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旎欢笑笑,半晌,呢喃道:“檀哥,我心里难受。”

“我知道,我知道。”他将她的手握在手心,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怪我,将立后这件事想简单了,应该就不顾那些人反对,直接下诏书。”

他想到了群臣会以她曾是贱籍是官奴婢说事,所以为她脱了籍,册封二品诰命。

谁又会想到竟出了这种事,那风流才子一时兴起所作的画,会流落出去被有心人利用。

皇后身世低,二嫁,古亦有之,但不可曾流落欢场。

“谢云霁承认了他曾将你从教坊司带出来一事。”谢檀道,眼眸在她脸上流连,观察着她的神情,“这样一来,那画作就只算是相似,天底下相似的人多了。”

宋旎欢嗯了声,道:“檀哥,我不是为这个难过。我是觉得,不知是哪里错了,怎么就把事情弄的这么复杂。”

“怪谁都怪不得你。”谢檀道,“这世上不如意的事多了,我们能重逢,已是不易。”

宋旎欢默然。

“立后的风言风语都过去了,内阁拟好了诏书。”谢檀道,重新将她揽入怀中,“一切都交给我,这世上没有我做不到扛不住的事,只有你的心,我没法左右。”

“我好着呢,心都给你了。”宋旎欢道。

“你不开心。”谢檀道,“我要了你的心,要了你,可我还想让你开心。”

她道:“我没有不开心,只是觉得,我们现在所求,本是很简单的事,如今想要实现,却要绕这么大个弯子。当你的皇后,却有那些流言,檀哥,你当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吗?”

若是没有被抄家,该多好。

“我管别人做什么,我只在意你,在意你会不会受流言所扰,在意谢云霁这样做,你会不会心软。”谢檀道,双手环住她的腰,“看来我的欢儿不知道,我爱你,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谢檀的柔情和爱还有包容,都给了宋旎欢。

对于别人来说,他依然是阴沉莫测的帝王。

那幅画的传播是如何止住的,她没有问,他就没有说,亦或者说她想听什么版本,他就可以给她编造个什么版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