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清听了,安心地点点头:“那就好,多谢你。”

“还是不问我他们具体在哪?”

苏婉清摇摇头:“越少人知道,他们便越安全。”

段晏舟轻咳一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缓缓说道:“我送完朱老大人之后,又回了一趟衢州,在那里查到了一些重要线索,因此耽搁了许久,直至今日才赶回京城。”

说罢,他目光温柔地看向苏婉清,“你这两个月过得如何?可有什么新的头绪?”

苏婉清一听,来了兴致,将心中积攒许久的疑惑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我到冀州游历一番,发现冀州的女子比南边的女子要开放许多,所受束缚甚少。不过,这背后却是有缘由的。冀州常年征兵,二十年前更是战况惨烈,家家户户留下的男丁寥寥无几,女子们被迫承担起更多的责任,参与到各种事务当中,这才渐渐打破了一些传统的束缚。”

她微微皱眉,继续说道,“可我思来想去,总不能为了让女子能够摆脱那些陈旧的条条框框,就故意把所有地方都变成冀州那样吧?况且如今的冀州,局势渐稳,我发现那些女子似乎更愿意呆在家中,回归到以往的生活模式。”

苏婉清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她看向段晏舟,道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段侯爷,我一路走来,见过许多身处困境之人,也曾想尽办法去帮助他们。可奇怪的是,那些人...她们似乎对我伸出的援手并不热衷,比起改变现状,她们更愿意呆在自己原有的舒适圈里。”

段晏舟眉头微皱,眼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细细说来。”

苏婉清微微叹了口气,回忆起在去冀州的路上遇到的那一幕:“我在途中遇见一个女子,她的丈夫好赌,为了还赌债竟要将她抵押给别人做典妻给旁人生孩子。”

“我见她可怜,便出手帮她,给了她十两银子。我问她愿不愿意跟我走,只要她愿意,我会帮她和离,让她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苏婉清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可那女子却没有同意,反而紧紧抱着她的丈夫。她虽感激我的帮助,但却坚定地说不想和相公分开。”

说到此处,苏婉清缓缓抬起双眸,眼中满是忧伤与迷茫,恰似一只在迷雾中迷失方向的小鹿,透着无助。

她望向段晏舟,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伤感:“段侯爷,我真的不明白。她与相公成婚仅一年,这短短一年里,她相公染上赌瘾后便对她拳脚相加、恶语相向,他们并无子嗣,她为何不愿离开,非要留在这如深渊般的火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