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府也探了吗?”江绾皱起眉头,看来漳州的情形比她想象的严峻,怪不得温箸那样不顾死活的冒犯她。
可若真的那么严峻,他早该想着规劝赵栗,为温知熠精简工作,但为何迟迟不动身呢?
“探了,什么都没有。”玉枝的语气肯定,面色平常。
外人看来这不过是普通的问话,实际上她们二人各有心思。
温知熠确实有送信回禀,但却没有呈于江绾的,那既然没有,她也就不必多此一举将温府的消息告知于她。
反正,江绾一直以来对他的安危都表现的毫不在意。
而如今的玉枝在江绾眼中与洛池州无异,她自然不会将她真正的所想告诉玉枝。
王迪此人虽然聪颖,但见风使舵是他最大的缺点,一个聪颖但不忠诚的人,她是断断不敢用的,留在眼皮子底下的还好,像这种不在眼皮子底下的,那无异于创造第二个洛池州。
而且她敢笃定,王迪的底线一定比洛池州更低。
翌日早朝,珠帘后的听政的人终于回来了,原本满面颓然的众臣竟暗自长舒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跟傻子对牛弹琴了。
“陛下,长恒山封禅事宜已经大致准备妥帖,臣想向您请示,那祭坛......”
点到礼部时,王迪适时提起此事,与周遭面色有异的臣子相比,他显得十分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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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禅?!”江绾忽的打断他的话语,语气之中蕴含着强烈的怒意,吓得赵栗与朝臣们皆是一个激灵。
“荒唐!”她的怒意更甚,直接站起了身子。
“天下未平,是何人蛊惑陛下有此决议?!”
高昂的声音响彻大殿,堂下冷汗岑岑,人人都恨不得将头埋在地间,因为根本没有人蛊惑陛下,是陛下自己要做的。
整个殿中静默无声,仿佛过了整整一个世纪后,赵栗才木然开口:“祭拜天地是帝王应尽之职,朕何错之有?”
“胡闹!”江绾厉声斥责道,她微微侧身,面冲着赵栗。
“你一无政绩二无盛名,有何脸面上达天听?如此儿戏,岂不是引神明震怒降罚于世间?!”
“朕怎么没有!”赵栗被问得面红耳赤,急切地回击道。
“平定漳州就是朕的政绩!”
“可如今漳州尚未平定!”江绾的气焰也丝毫不让。
“他......他总会平定的!”赵栗一时语塞,只得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他视线一转,直直向温箸看去,不管不顾的将满腔怒火倾泻于他:“温相!漳州何时平定?!秦国公可有家书奉上?!”
温箸愕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果奉上家书,那无异于是出卖了玉枝,给江绾拔除钉子,但若说没有,这就是欺君。
江绾眯了眯眼睛,透过珠帘仔仔细细的审视温箸的表情,官场上的老狐狸为何会突然对此事犹犹豫豫,对付一个小孩的质问,他本该有许多的说辞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