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她的膝盖上昏迷不醒,气息微弱,手如冰一样凉,而脖间却和碳一样烫。
她轻轻拍着他的面颊,呼唤着他的名字,让他一定要活着,一定要醒来。
芙蓉见状,撑着剑柄站起了身,拖着坡脚走到了井边。
舀上来的第一桶,红的。
第二桶,红的。
第三桶终于清澈了些。
她提着水桶缓缓向江绾走去,谁知这时门外又响起了马蹄声。
来者气势汹汹,脚步很急,她来不及思索,啪嗒一声放下了水桶,拔起地上的剑。
江绾撑着地面起身,但试了几次,她都站不起来。
“行了。”她叹息道,声音细若蚊蝇,似是在跟自己说,也在对芙蓉说。
可当她抬头向前看去,院中的人却让她愣在了原地。
那鎏金战甲锃亮如新,他的墨发高高竖起,发冠上的宝石比这夜空中的任何一颗星辰还要亮。
他的刀剑只有点点血迹,剑身宛若明镜,隔着暮色,她都能从中照清楚自己的样子。
酸楚从她的心中不可抑制的攀附而上。
她看了一眼怀中不成人样的吴子言,又看了一眼宛若神像的楚南柯,无奈的勾了勾嘴角。
怨吗?
说不上来,她从来没有对他抱有过希望。
真的吗?
可她做了那么多,谁又会甘心被平常对待呢?
他找的到这里,那就证明他知道她在此处。
拖兵不发,他其实从没有想过城中的她会不会因此受到伤害。
某种意义上来讲,她输了。
在这场情感的博弈中,当她对他抱有期待时,就已经输了。
细细算来,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却什么都没做。
谁才是执棋者呢?
答案如今明了了。
楚南柯也愣住了,他死死地盯着江绾怀中的男人,那腰间的令牌虽然碎裂了,他也能看出是吴子言的。
所以他们早就苟合到了一起,她来这里,就是来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