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碗不知道就这么砸到了路边谁的身上,她有些呆愣地看着他,心中忽的响起了一道声音:魏王府不能待了,不然,就把魏成安除掉。
“稍安勿躁,我今夜去找江伏山再说说,你回府上好好休息,千万别因此气出病来。”江绾努力扯着嘴角安慰道。
魏成安一屁股坐回了被子堆里,冲她白了一眼,随后没好气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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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江绾在魏成安的目送下,‘正大光明’的从偏门走出了府,去了‘江伏山’的住所。
马车刚行驶到门口,书童就似是早已等候多时般,候在了门柱旁。
江绾下了车,二话不说就推门走进了里屋。只见室内烛光通明,洛池州正端坐在案几前,提着毛笔不知道在书写些什么。
“一个没用的藩王后代再怎么着也难以承袭爵位的,他若是有封地有兵力还好说,什么都没有又不得圣上喜爱,你找我也没用。”洛池州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低头书写了起来。
江绾走近他,低头瞟了一眼他在写的东西,看起来是关于滦城异动的。
“这镇压异动的人选......”她挑了挑眉,等着洛池州回答。
“能领兵的还能有谁,襄王和吴子言之中选一个呗。”他瞬间张开手掌盖住了所写的奏章,江绾看着那骨节分明的掌背,不屑地轻嗤了一声。
“吴将军尚在远东,远水解不了近渴吧。”她转身撑起下巴思索道,这吴子言就是颜言的堂兄,也是大昭最锋利的宝剑。
吴家是新秀,依着长平侯夫人几十年坚持不懈的在名利场上游走,他们才刚刚伸脚踏进了老贵族的圈子。不过吴子言虽然军功赫赫,但却不善交际,到现在他在京中还是个迷一样的存在。
“你什么意思?”洛池州有些不可置信,“你什么时候成了襄王一派了?”
“哈,他?”江绾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她说有恶金就屁颠屁颠跑去冉川的蠢蛋,不禁笑出了声。
“你说,若是能让魏成安跟着襄王殿下一起捡个便宜,那这诏书,也就不得不下了吧?”江绾转身对上洛池州的视线,语气有些激动的问道。
洛池州被她大胆的设想问的有些发蒙,他眨了眨眼睛缓神道:“你确定是......捡个便宜?”
“死了不就更要追封了么?”江绾连忙接话,她等的就是这句。
洛池州一时语塞,他思索半晌,还是开口道:“我如今是正大光明的圣上一党,若是举荐襄王前去镇压,一旦被怀疑,你我都得完啊。”
他可不是不想让魏成安死,只是圣上亲近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他的背景清白,如果连这都保证不了,那清白的背景,反倒会成为他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