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声回过了神来,略带歉意的冲那名官员扯了扯嘴角,再转头向尸体看去时,刚刚还在跪在尸体旁的仵作早已经不知去向了。
“唉,”江绾轻叹了一口气,这丧事,定是要大操大办的。“凶手还未捉到,殿下的尸身......”
咚一声,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刚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魏成安两眼一闭就晕了过去。
这下江绾的面上真的有些挂不住了,魏成安百分百是想逃避这些烦心的丧事操办,才装晕的。
这一家子,把担子全都扔给了她,不过这活计虽然累,但说不定她就有了进宫面圣的机会。
江绾向身后挥了挥手,示意下人们将魏成安抬下去,然后又面容疲惫、好声好气的将那名管理此案的官员请了出去。
人都散的差不多后,她转身看了看直挺挺躺在地上的魏王,不禁嗤笑。
她亲爹死了都不一定能有幸够得到她来收拾呢,这魏王,也算某种意义上的安息了。
“张管家。”江绾向门口的身影唤道。
“老奴在。”张管家连忙低垂着头从门后走了出来。
“魏王殿下冤死,这丧事可不能出差错啊,礼仪、忌讳,都要讲究,您是府上老人,您比我清楚,对吧?”
“世子妃殿下放心,老奴一定好好送。”张管家连忙应声道。
江绾注视着他那谦卑的姿态,满意的点了点头。
张管家管理王府这么多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最是清楚,魏王死后世子最大,魏王妃的身体又一天不如一天,那江绾以后就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
他一把老骨头了,若想不被换掉,就必须得给这位主子表忠心。
回到了院中,江绾率先换上了孝服,然后马不停蹄的就去了刚刚搭建好的灵堂前。
她跪得笔直,周围一个人陪伴的人也没有。
这是挣名声的事,他们不做,她得做,好名声打出去,日后若有莫须有的流言蜚语,才能轻易地化解。
虽然有些无聊,不过明天应该陆陆续续会有几位前来探望,她也就不无聊了。
夜晚的风寒冷至极,在府上随处可见的白色绸幔被风吹起,疯狂地摇曳着,仿佛在向世人诉说着无尽的悲伤与哀怨。
那绸幔时而高高扬起,像是要挣脱束缚飞向远方;时而又低垂下来,宛如失去生机的灵魂一般萎靡不振。
守在门外的几个护卫都紧紧裹着厚重的棉衣,但还是忍不住打起了寒颤。他们分不清,到底是因为魏王死前的惨状,还是因为无法抵御这刺骨的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