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安点了点头,就在江绾的搀扶下,跟随着护卫一起去了偏厅。
还没进屋,他们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气。
只见软垫之上横躺着一具尸体,其面容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双眼圆睁且眼神空洞,已经失去了生机。
魏王死前的这副表情何其不甘,看得江绾隐隐有些洋洋得意。
“父亲!”魏成安哭嚎一声,撒开江绾的手,踉跄的飞扑到了魏王身上,他知道,魏王一死,无数双眼睛就盯向了他,他必须孝。
“殿下节哀。”江绾声音也极其微弱,她展开袖口放到眼下,轻轻拭着那根本就不存在的泪水。
“世子、世子妃殿下节哀,下官已经派人将此事禀报圣上,下官府上的仵作也已为魏王殿下验了尸身。”一旁的官员拱手向二人禀报道,他的身后缓缓走出了一个衣衫有些破烂的男人。
那男子头发梳得整齐,面容也算整洁,但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恶臭,他怀抱着一个布包跪在了魏王尸体前,布包展开,里面是各种奇形怪状的器具。
“这是下官府上的仵作程二,至于魏王殿下被何器物所伤,还是听他来说吧,程二。”那名官员捂着鼻子解释道。
仵作程二低垂着头,拿着铜制的片状器具,轻轻撇开了一点魏王胸前的伤口,他抬头向魏成安看去,只见魏成安正埋头痛哭装孝子,似是对魏王的死因不感兴趣。
程二随即又抬头向世子妃看去,只见世子妃面容谦和,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此刀口不深,不长,依据伤口形状来推断,应是一柄可以藏在袖中的小刀,最宽不过腕,最长不过小臂。”程二一边说着,一边在魏王的胸口比划着。
江绾听得认真,倒不是对魏王的死因多感兴趣,而是她对这个仵作感兴趣。
干这行的不是贱民就是罪臣后代,这个叫程二的仵作,虽然衣衫简陋,但却长得眉清目秀,许是平日里吃不上什么好东西,他的身形清瘦,但背脊还算笔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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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起江绾好奇的,是他那双白净的手,一点伤痕也没有。
按理说,如果是贱民或罪臣后代,先开始干这行,剥皮剖肉的,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到手,要么染病而死要么留下疤痕。
可这人的手却毫无瑕疵,江绾推断,这唯有一种可能:他的前身是个杀手。
用惯了大刀具,再用上小刀具,才不会轻易划破手掌。
况且他了解杀人,也就更能了解尸体。
可杀手这行当没有这么不好干吧,都吃不起饭混成仵作了?
江绾皱了皱眉,全然陷在了她自己的思绪中。
“殿下,殿下?”一旁的官员看江绾目不转睛的盯着尸体,不禁开口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