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洛池州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但魏成安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他怕自己幻听,又问了一遍。
“我说,我知道小侯爷在哪啊。”洛池州重复道。
这回魏成安听清了,傻子也能读懂他话中的意思了,但他还是想确认一遍:“你的意思是......”
洛池州点了点头,对他没有说出口的猜想做出了肯定的答复。
“可......可长平侯与我们又没有仇啊。”魏成安掩住唇瓣,一边环视左右,一边悄声对洛池州说道。
“有没有仇不重要,权利,不就是争来的吗。”洛池州的语气淡然,他如今看着倒比魏成安更像王侯子弟。
“此法,太冒险了吧......”魏成安有些拿不定主意,为了一个机会去截杀一位有实权的世子,这事万一失败了,或是被人发现了,那他岂不是......
“殿下,机会可不等人啊。”洛池州继续蛊惑道,他凑近魏成安的耳畔,又说出了一个重磅的内情:“大昭日后,不太可能有藩王了,就连襄王殿下都......不太可能了。”
魏成安怔愣在原地眨了眨眼睛,这句话就像是投入平静湖泊的一颗石头,在他的耳中激起了千层荡,让他心中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种危机感。
“这要不要做就看殿下您自己了。我也不跟您见外,殿下别看我现在荣宠一时,可到头来,不还得指望阿姊指望您么,您是亲王世子,如果期间出了什么变动,承袭不了爵位,那不光是您啊,就连我不都前功尽弃了吗?”洛池州苦口婆心道。
这话术还是江绾教给他的,如果想让一个人行动,就得把你的利益与他绑在一起,让他觉得你‘赤诚’、可以被相信,让他觉得你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可细细想来,江绾不也正是如此对他的吗。
这次是颜言,下次,再哪个节点,她又会选择抛弃他呢?
“啧,此事还是太过冒险,我得找父亲商量......”
“殿下怎得如此胆小。”洛池州直接打断了魏成安,他的眼中有丝丝鄙夷,满脸无奈的看向他。
这否定的表情像是触动了魏成安心底的那点自尊心似的,让他突然感到很是不自在。
毕竟他觉得‘江伏山’不如他,但他如今却被这么一个不如他的人鄙视,他顿时既有些愤怒又有些羞愧,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乎在激励着他去做些什么,以此来证明,他确实是比‘江伏山’强的。
“说句不好听的,魏王已经承袭了老魏王的爵位,那是老魏王给他挣下了,先帝就算再怎么任人摆布,不还是看着老魏王的面子上下了诏书吗,您如今的世子位都沾的是老魏王的面子,呵,这以后嘛......”洛池州又说话说半句,剩下任凭魏成安去自己想。
事情往往说的不要太具体,欲牵欲引,就像人走到了岔路口,左边突然出现了一个鬼影,那人肯定是会立刻向右边走了,哪里会去想,左边那到底是不是生门呢?
“此事,只能你知我知。”魏成安静默半晌,终是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