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那长平侯世子相识?”江绾屋中的门刚刚关上,魏成安就忙不迭的开口问询道,他像是好不容易在一块儿精美的绣布上发现了一个显眼的线头一样,穷追不舍的。
“我认识长平侯夫人,小侯爷嘛,呵。”江绾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
“并不相熟。”她补充道。
魏成安皱了皱眉,江绾的这番说辞令他实在心生疑虑,虽说她是有夫之妇,但颜言并未娶妻,而且魏成安觉得,越端的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的人,实际上就越禽兽不如。况且他们二人年纪相仿,长平侯世子也总以孝顺着称,江绾认识长平侯夫人,就难免要与长平侯世子接触。
“当真?”魏成安狐疑道。
“你在担心什么啊。”江绾挥了挥手,紧接着就想跳过这个话题,“听说最近滦城有异动啊......”
“是有此事,不过也算不得什么......”魏成安顺着她的话头思索了一下,滦城的异动无非就是那几个残党,工部的活计虽然多,但也没几个人敢指使他,又不是乱到皇城门口了,没什么可在意的。
“圣上身边近侍的事情......”他又将话题引回了正题上,若不是他的这个父王袭爵之后把该丢的都丢没了,他堂堂世子爷,怎么会需要让小舅子递口风呢?
都说娶妻要娶能光耀门楣的,他母亲从前好歹是京城的大家闺秀,一朝落魄连带着魏王府也衰败了下去,而人家长平侯夫人就是小门小户,虽嫁时是高攀,但现在,还指不定谁攀附谁呢。
想着想着,魏成安的视线又转到了江绾身上,这怎么看,怎么觉得江家隐隐有着长平侯夫人母家的势头呢。江伏山虽官位不高,但深得圣上信任,还能日日常伴圣上左右,升官是早晚的事情,若是日后江家真能给魏王府带点实际的好处,那这亲也不算白结。
“近侍这事其实......”江绾欲言又止,故作为难。
她突然变成这副与饭桌上大相径庭的样子让魏成安有些疑惑,他皱起了眉头连忙问道:“刚刚不是都说好了吗?你这又是何意?”
“其实刚出事时我就跟弟弟提过一嘴了,可他与我说这其中牵连太多......”江绾低下了头,要说不说的样子更勾的魏成安心痒难耐,他一拍手背,满脸都写上了焦急。
“你倒是说啊,牵连什么了?”
江绾抬起了眼眸,满含委屈的向魏成安看去,支支吾吾道:“你随我去问不就是了,他也不肯与我说......搞得跟什么......跟什么皇宫秘辛一样。”
皇宫秘辛?
魏成安一听这四个大字,瞬间眉头紧皱,看来这事情的发生确实另有隐情。
“那还等什么,赶紧命人备马啊。”说罢,他就将视线转向江绾身旁的侍女,侍女得令后与江绾对视一眼,也就十分识趣的退了下去。
马车上,魏成安把玩茶盏的手就没有停下来过,叮呤咣啷的惹得江绾实在是有些心烦。
他也没了往日在马车上调情的兴致,可以说是自曹莹被赶出府后,他对江绾就完全失了兴致。
先是文武双全的长平侯世子莫名在郊外失踪,再是江绾的不寻常,非让他来找江伏山当面说,看来这事情还真没有面上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