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说:“当年我跟你公公还在读书的时候,他最喜欢邀请我来江边上,一起跑步嘞。”
林有容听后,心中涌起了一丝好奇,于是轻声问道:“妈,你和爸是同学吗?”
吴老师微微颔首,说道:“他比我高一个年级,我们就是在江边跑步时认识的。”
坐在驾驶座上的余欢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嘴角带着一抹笑意,插话道:
“妈,我严重怀疑爸是早有预谋的。他应该是先在学校里注意到了你,然后发现你时常会到江边跑步,所以他就天天在那里等着,就像守株待兔一样。”
话音刚落,林有容便情不自禁地轻笑出声。
平日里谈论这些倒也没什么,可这次儿媳妇听到后,竟然笑出了声……
老余老脸一红,佯装不以为意的样子,看向亲儿子的侧脸,说道:“你小子还编排起你爸来了,哪有你讲的那样,我跟你妈,这就是注定好的缘分。”
“爸,你先别急,缘分也是可以争取来的嘛。”余欢的脸上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
吴老师握着儿媳妇的手,却是丝毫不给枕边人留面子,笑说:“欢欢说得有道理。当年我们也只是在江边见过几次面,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他就一下子喊出了我的名字。”
“是吧!”余欢微微扬起下巴,目光专注地盯着那湿漉漉的路面,“我就说我爸是早有预谋。”
老余轻咳了一声,开口又是那套已经说烂的辩解之词:“什么早有预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你妈的名字。”
话音刚落。
一直憋住不笑出声的余松年,突然轻推余欢的胳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咧得大大的,乐道:“欢哥你怎么回事,老是揪住这一茬不放,我叔叔不要面子的吗?”
这诙谐的话音,使得林有容不禁扑哧轻笑。
她看着被众人调侃而显得有些局促的公公,右手被婆婆轻轻握着,心中那股拘谨之感,也在不知不觉间消散了。
老余转头看了一眼林有容,连忙为自己找补一二:“有容啊,这几个小的,就喜欢拿大人开玩笑。不过这也说明我们家的氛围好,没有那么多拘束。”
林有容口罩底下的嘴角微微扬起,不假思索地说道:“是爸你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们计较。”
听到这话,余欢顿时有些惊讶,心中暗忖,纯爱战士竟然还会讲乖话了?
他“哈哈”一笑,忙不迭出声附和:“还是我老婆会说话!”
欢声笑语中,余欢平稳驾驶着小宝马,向前风驰电掣。
马路上车辆稀疏,一路上仅仅只等了一次红灯。
从三角洲车库出来开始算,在众人轻松的闲聊声中,仅仅十分钟,就已抵达香春路。
正值周末下午,外面又是刮风又是下雨,只有稀稀落落的行人,在不紧不慢地走着。
尽管此地即将面临拆迁,但街头的店面却没有几家关门停业,毕竟墙壁上还没有被画上醒目的‘拆’字。
余欢将小宝马沿着路沿停好,一行五人依次从车上走了下来。
老余率先踏上人行道,他仰头端详了一眼‘顺天盖码饭’的招牌,然后瞥向身后的余松年,问道:“是这个铺子吗?”
“对!”余松年点了点头。
老余眼见这好侄儿从兜里掏出精白沙,给他散烟——
他一边伸手接过香烟,一边回头朝着正从车上下来的吴老师说:“松年给我发烟,这不抽不行啊!”
听到这话,吴老师立刻抬眼,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余松年低着头把一根香烟叼在嘴角,憨厚地笑着,说道:“叔,其实您也可以不接这烟的,真的没事,不用给我面子。”
话虽如此,下一刻从兜里掏出防风打火机,准备先给亲叔叔把烟点上。
“松年啊,今天可别再给你四叔递烟了,前几天他还咳嗽着呢。”吴老师说着,在阵阵寒风中扯了扯自己的衣摆。
老余抬起手着风,把烟头凑近淡蓝色的火苗,说道:“我就只抽这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