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害怕会发生什么事,使她的秘密败露。
虽然醒来,彩衣并没有起床,只是侧过头,静静地看着凉山的侧脸。
凉山还没有醒。
扯着庄稼人特有的鼾声,一声,又一声,敲打着黎明。
男人的鼾声,普通人听来,那是扰人清梦的,是让人厌烦的。
在彩衣听来,这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心安。
自从疯了以后,她从来都不敢想,有一天,她会和一个年轻健康的男人,睡在一起,像所有女人一样,听着自己男人的鼾声。在每一个黎明,静静地醒来。
上天,真的对她太过恩赐。
彩衣痴痴地看着凉山,白天,她不敢这样瞅着凉山,她害怕他会怀疑,会看透她的秘密。
只有这样的时候,他睡着的时候,她才敢这么近距离地,这么肆无忌惮地尽情地看。
睡着的凉山,浓眉大眼,略有些厚的唇显出憨厚,皮肤和所有庄稼人一样黑中带着红。
原来的凉山整天干活,眉眼都落一层土,整个人显得灰头土脸,有些脏兮兮。
结婚后的凉山,跟着彩衣过日子。
每天早晚彩衣都让他洗手、洗脸、洗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