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就这么百无聊赖地站着,时不时往庄内觑看,也正正与玳瑁双目相撞。
那女子抬着下颚,眉头微皱,指着回廊处的玳瑁颇为不满道:“怎就一个丫鬟来了,她竟不亲自来迎?”
玳瑁才不惯着她那颐指气使的臭毛病,来了庄子就得随这里的规矩,她随即放慢了步子,一路穿花拂柳莲花碎步慢慢挪着。
门口的婆子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想过去搀她,“姑奶奶,您这步子也忒细了。”
玳瑁却轻轻一扬,拧眉脱开手道:“看来你收了那人好处?”
婆子忙摆手,“老身怎敢!我只是看着那门外那小娘子像是有急事,所以才……”
玳瑁截断她的话,啐道:“有急事就可以目中无人不成?她唤公主名讳,你竟权当没听见?来报的小厮都说了,公主不生气,我可不能叫一个逃荒来的轻易压到公主头上,作威作福!”
“有这样的事?我竟糊涂了!”婆子笑着忙打嘴,“也不知为何这些年耳朵不太好使了,就听到她说自己是恩人的,我不是怕误事嘛,嗐……”
这边槛外的女子看那边嘀嘀咕咕半天,不曾挪到门口,不禁嗤道:“一些个下人都如此倦怠,叫你们将李熙螓叫来,难道还没听见?”
玳瑁终于来了,轻扯嘴角:“你是谁?先不着急,且报上名来先。”
她皱眉回道:“乔娴·巴哈尔。”随即她察觉到什么,“李熙螓莫不是不在庄里?”
“乔娴是吗?”玳瑁装模作样唤了声,“我们公主当然在里头,这不是叫我来带你进去么?”
乔娴听了,与随从一个眼色,便要跨过门槛进去,却被玳瑁拦住了,“诶,公主说了带你进去,没说你的丫鬟也可以进去,且让她在外头等着吧!还有,无论你对我们公主有多大的恩情,在我们这就不允许直唤公主名讳,我们这门口的丫鬟小厮听了便听了,若叫过往尚武的侍从们听了,你必定是要吃苦头的,听到了么?”
乔娴不禁嗤笑,心中暗忖:不过一个落魄公主,江山都将易主了,倒瞧她嘚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