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
他也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地跟着巴哈尔去了。
下到昏暗潮湿的窖穴。
随即而见的是一位骨瘦如柴的妇人,被关在牢笼一般的囚牢里,蓬头垢面,丝毫看不出本来的面目如何。
龙契根本对她没有丝毫印象,只是对这般的形象有所颠覆。
他从未想过是这般情形下见到自己的生母。
妇人抬眸看到他,二人对视了一眼,她目中有一瞬的惊骇。
看到巴哈尔后,她又将惊骇目色掩盖了过去,阖上眼躺在杂草堆里权当做没看到。
巴哈尔倒是好多年没有下地窖来看她,但对于她的冷漠不理倒是深有领会,于是对龙契道:“她便是郎君生母。”
龙契愈走愈近,在晦暗的环境下,看不清他眼底的冗杂神色。
巴哈尔对妇人道:“你可知他是谁?”
妇人没有说话,嘴唇干涸连着整张脸都像龟裂缺水的一方田埂。
巴哈尔看此模样,立马皱眉唤人来给她水喝。
妇人一反常态,将水碗打掉,“假惺惺地来做什么?这么多年威胁的伎俩依旧上不了台盘。”
巴哈尔却不以为然,不急不躁地愤慨道:“二十年前,你散布毒物,害得焉耆国人心惶惶,导致辖嘎斯攻迫回鹘之际,举国疲于应对,这么多年了,闭口不言解药之事。你令残存的百姓因中毒无法正常生活,后代寥寥,如今先王的后人康健的站在眼前,难道你没想过改过自新,离开这里,余年重新开始过上正常人的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