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可鉴,我巴哈尔虽知她身份,却绝无此心!”巴哈尔一脸含冤莫白之样,几欲要将肝剖出来给他看的似的。
龙契睨之言语置于耳后。李熙螓亦没有耐心去听他辩解什么,伸手向巴哈尔讨要解药。
巴哈尔看着她无骨的柔夷,讪讪道:“此毒物一旦服下……便得养着,若执意驱除,只怕轻则病骨支离,重则失掉性命。”
什么?李熙螓乍时听了犹如晴天霹雳。
随即巴哈尔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物,放到她掌心,惭愧道:“此药可缓解痛苦,更可缩短发作时间。我将此药时刻带在身上就是因为它亦能缓解我下雨天的关节疼痛,还是非常好用的……”
说及此,她手心那瓶药物不过治标不治本,因出了神,并未拿住,掉下之时正被龙契恰好接住。
她对巴哈尔道:“事已至此,我也没理由治你的罪,而你女儿虽是蛊惑者却也不见影踪,按大唐律法对撺掇之罪界定模糊,便算她逃过一劫;而史瘳所犯,重则按劫持罪,当斩;轻则强盗罪,杖打、流放!”
随即她冷眼看着地上之人,“若是主动投案,还可从轻。”
幼时常随阿爷身侧,阿爷批阅奏折她则在旁安静看律书,一些律法自小便熟谙于心,对于阿爷的考问,通常都是信手拈来。
想及此,忽然伤神,幼时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等她深陷危险好容易脱身,再如何对律法之事随手拈来,也没有阿爷在身侧夸他的小熙螓聪慧。
她刚说罢,巴哈尔便揪着史瘳的脸皮子,如蒙大赦一般应和:“好好好,明日一早,我就叫这玩意去投案!”
李熙螓转而看向龙契,“多谢搭救,我要走了,你呢?”
夜色黑沉,他眸中却萤着一丝如月华般的光亮,毫不犹豫道:“自然跟娘子一道回去。”
随即二人乘龙契来时的马离开焉耆寨。
纵然巴哈尔想阻拦龙契,却也没了缘由,唯有一声叹息了了,这一整晚搭的局,就这么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