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堆废墟前止了步,本就身量不矮,纤瘦窈窕,此时尽管站在龙契身前却挡不住他的气势,后脑勺处正对龙契的胸口,依旧能看到趴在废墟里的史瘳浑身发颤。
倒像是狐假虎威了。
随即她开口道:“女子可是物品,你想抢便能抢来?”
史瘳抬头不敢乱说,只违心道:“对对对,女子不是物品,不能抢,不能抢!”
龙契却先一步上前,霎时间挡住了她整个视线,“既然知道自己闯下滔天大祸,拿就拿半条命来抵!”
他说的云淡风轻,随脚踢起一根尖木,簌簌而去。
史瘳抱头伏地吓得几乎尿了裤子,他连比他矮的老头都打不过,怎能抵得过这样健壮男子的攻击?
说时迟那时快,破空的风声中,那根尖锐的木头被人击碎,史瘳没感受到疼痛,即刻抬头,便看到老将军疾步而来。
赶来的巴哈尔挡在前头制止了他,求情道:“郎君,息怒!”
龙契瞥了他一眼,“是你授意?”
李熙螓转而看向龙契,没成想他与这些焉耆人如此相熟,但一码归一码,她也不是拎不清,若没有他及时赶来,她处境只会更加艰难,所以冥冥之中,似乎正中那一句古话:无巧不成书。
巴哈尔哑口无言,却不得不解释道:“这事……我起初是不知情的,一切都是小女不懂事……但好在未铸成大错……”
李熙螓恍然,打断道:“原来始作俑者是你的女儿?好一个推脱责任的做派,但也不知到如何境地才算大错?”
巴哈尔百口莫辩,对龙契喟叹道:“天地可鉴,丁是丁卯是卯,我从未对郎君有所隐瞒,实是这次事发突然,我亦叫人将这位娘子带到窖穴暂歇,想着事后再行赔礼道歉亲自护送回府,不成想被这小子钻去空子!”
“若我不是真真切切被人灌下毒虫,丢至茅屋,那我便真信了!”她轻嗤道。
龙契眉头紧皱,目色中怒意不减,想起李熙螓的身份之特殊,遂冷声道:“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家仇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