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看,证据这不就来了吗?裴琚之事分明就是崔家搞的鬼!”
“难道崔家投靠了杜延年?”祁桦依然有些不解,“不应该呀,杜延年一向不喜欢世家大族,怎么会跟崔家结盟?”
“不见得是杜延年,也可能是柳明诚!”梁颢自作聪明道,“您别忘了,崔家可有位在世的帝师啊!”
“后渠先生?”
“正是,后渠先生当年担任过太子太傅,先帝、今上、柳明诚都曾随其读书,殿下当时还小,可也应该有印象啊!”
“如此倒也说得通!”祁桦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不过,如今就算知道了叛徒是谁又如何?我们在朝中的势力已经暴露了,夺嫡之战已落于下风!”
“难道就没有其他法子可想了吗?”梁颢也急了,他没法不急,其他世家得罪了秦王或许只是丢官散财,不至于死罪,但他若是落到了罗汝芳手里——他不禁打了个冷战。
“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了,这也是我最后的倚仗,若是再败,恐怕你我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梁相,你给自己准备棺材了吗?”祁桦的语调听上去麻木且了无生机,只听得梁颢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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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方面,表面看上去风轻云淡的杜延年实际上也并不轻松,因为承平帝给他的旨意他目前只完成了一半,甚至可以说还不到一半,因为裁撤官员只是第一步,更重要的一步还在后头。
“罗世兄重伤初愈就不得不将重任压给他,害得人家连孩子出生都赶不上了,老夫甚是惭愧,这厢先给惟师赔罪了!”相府后园,杜延年笑着对罗汝芳一揖到地。
“鹤寿言重了。食君之禄,分君之忧,犬子既在朝廷效力,便应听从差遣,哪有那么些儿女情长?”罗汝芳也笑着回礼。
“对了,还没恭喜惟师呢,有孙万事足,今后可尽享天伦之乐了!”
“你还说呢,惟师昨日便跟我说要搬回家住。他把廷硕一个人扔在家里那么多年都没管过,如今有孙子了便要搬回家住,果然还是孙子要紧啊!”坐在旁边的柳明诚打趣道。
想到自己的大胖孙子,罗汝芳的嘴角不自觉地咧了起来,又引来杜、柳二人一阵笑话。
“不过,玩笑归玩笑,我还是觉得此刻不是搬回去的好时机,”柳明诚道,“越王他们蹦跶不了几天了,难保他们最后不会殊死一搏,您现在回去怕是不安全。”
“越是如此我越得回去,不漏点破绽出来,如何引蛇出洞呢?”
杜、柳二人对视一眼,双双摇头。杜延年道:“还是不妥,万一真出事了怎么办?”
“是啊,这种事情防不胜防。”想起罗颋曾遇到的暗杀,柳明诚也是心有余悸。
“放心吧,我的安全秦王殿下早有安排,除了明面上的护卫之外还有其他人在暗中护着我,不会有事的。”罗汝芳胸有成竹道。
见他如此坚持,二人便不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