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应下,将手中打下的猎物放置在古树下面,便拨开草丛倒竹走了进去。
再等了很久,也不见这一群人回来,元知酌逐渐没了耐心,抚了抚马儿脖子上的鬃毛,忽而听到左侧的树林里发出不小的嘶吼声,像是豺狗的鸣叫。
元知酌被吸引了注意力,眼里闪过兴味,便不准备再等了,戴着手套的手牵紧缰绳,狠狠一抖,双腿夹着马腹调转马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疾驰而去。
过了个溪流,她就看见了那只豺狗,一箭射出,吓得那进食的豺狗疯狂逃窜,头顶上的日光太过炫目,她侧低着眼避了避,耳后挥鞭迅速追了上去。
上了坡,过了几里地,元知酌倏地发现不对劲——原本高大的古木成了低矮的树丛,南面的山体遮去了所有的日光,投拓下一片浓重的阴影,树丛模糊如黑影团团,谷风一过,阵阵沙哑之音。
四周太过安静了,景象也显得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罢了,穷寇莫追。
就在元知酌打算原路返回之时,一阵洪亮的咆哮声响彻四周,脚下的大地也颤了颤,元知酌眉心跳了跳,一种不好的预感直冲心脉。
她牵着缰绳举目看去,一只野兽缓缓从山体下面的石洞踱步而出,背光之中,隐约那野兽的獠牙还未来得及收起,血盆大口叼着没来得及吃下的猎物。
待彻底看清时,她眯了眯眼——是一只藏獒,它咬死了她一路追来的豺狗。
昆蓥山群只有一小片禁区是被封锁了的,按理来说,藏獒这般的猛兽不应该出现在狩猎者的眼前。
现在跑已经来不及了,来路都是高大的山体和陡峭的上坡,若是疾驰,马蹄失错,便会直直滚落下去,留个全尸都是好的;若是慢行,野兽血口,只怕尸骨难存。
上山容易,下山难。
元知酌脸色沉了沉。
沉重的兽爪踏在滴了血珠的泥地上,浓密的皮毛下,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绿瞳泛着幽光,随着它的行走而兴奋地盯在元知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