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责骂,只是一句床榻间嗔笑的话,没有男人能受得了她这样的乖顺。
元知酌抬了抬下巴,还没有来得及应,就被突如其来的几下咽到没声了。
迟奚祉的指尖顺着她的耳骨抵在耳根处,不轻不重地摩挲了下,按在了她颈侧的命脉上。
元知酌被他激了下,牙齿磕巴在上面,心里也没来由地慌了神。
风满长廊,滚一粒红尘万古来,夏日的明烈在浓夜里消弭掉,屋内亮着几十枚夜明珠,微漾的纱帘惊动声色,梨雨满面也没能定风波。
迟奚祉嘶了一声,没忍住掐了掐她的下颌,瞧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他克制了些情绪,他只是音色极低地笑了笑,“看来酌儿的功夫还是没到家,不如夫君再教教你。”
元知酌闭了闭眼,眼角的泪大颗滴落在迟奚祉的手背上,烫出道红痕来,大抵是猜到了她的慌张和温吞,迟奚祉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长发。
迟奚祉站立在床榻边,颈上的玉扣系到了最上面,背着微弱的月色,将她完完整整地笼在身下,轻而易举地掌控了她。
元知酌被迫承受和适应。
她太乖了也太大胆了,一趟儿下来,迟奚祉就失了轻重,也没照料她的意愿,掐着她的脖子,连着几个来回,让她将到嗓子里的话断咽下去。
夜色将尽,她也好事做尽,迟奚祉却依旧未能及时收手。
元知酌悄摸地瞧着他散了些阴郁的凤眸,没底的心思落了落,恍惚里不敢求饶,直到几趟后,他也依旧兴致盎然,她才晓得——这本就是场赔本买卖。
——
耳侧传来树叶沙沙声,瞧着洛白的背影被倒地的青竹遮拦,元知酌才敛回视线。
她替洛白挨了一遭要人命的,他这个下属似乎也肯听她这个主子的话了。
等了半柱香,洛白还没有回来,耀灵中天,热气蒸腾上来,有些闷燥,元知酌侧了侧脸,吩咐道:“去找找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