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听闻楚王府有喜讯,只是还未报上来,也不知道来年楚王府会不会添一麟儿?”
吃尽了朱丹的狼毫在砚台上蘸了蘸,迟奚祉的腕骨微侧,凹陷的筋槽骨感分明,衬在金丝线绣成的飞龙纹下,有几分不羁的风流。
“麟儿?”迟奚祉启唇回念了一下这个词,扯出了笑容浅淡,漆黑的眸底沉凉到没有什么温度,“迟尧诩那样的人也能学会爱?学会让渡么?”
还记得先帝驾崩前夕,他连下了三道圣旨,都是让迟尧诩尽快置藩,远离燕京,可迟尧诩根本舍不得那至上的权力。
先帝临危,迟尧诩就躲进牙帐中都不敢侍奉御前,就怕有人看到他,将他绑起谴去那苦寒之地,当个没实权的傀儡王爷。
若是迟尧诩有孩儿,他肯让渡自己的野心么?肯为了妻儿舍弃追求了半辈子的权力吗?
晏淮瀚知道上位是在打趣,他松了松肩膀,红袍的下摆轻扫过靴背,也玩笑般的回道:
“爱就如功课,总需要先悟者教导,需要不断温习,懵懂之人加以用心栽培,临境躬行,最终也是能学会爱人。”
漏刻晒在日光里,浮雕的底座裹了层金衣,夏日的那股倦烫渐渐蔓延进来。
“爱还需要教?”迟奚祉在奏疏上圈了个“假”字,意态轻慢,屏风遮挡光线,显得他整个人凌厉又倨傲,
“朕收了只漂亮的狸猫,它可学不会功课,也不懂讨人